愿卿一世安

是阿琰不是阿谈| 2020-11-14 20:31 阅读 11127 评论 0

楔子
二十年前，一场大火烧尽了尚书府邸，也烧尽了韩家上下四十多口人的性命。
二十年后，曾是尚书府的地方已经盖上了杭家家印，成了王相府邸，丞相府的小姐杭雨娴在近一年里名动京城，凭一手惊为天人的琴音折服了无数世家公子。
一“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一曲终了，一眉眼目秀的女子从珠帘后走出，微伏身子，柔声细语道:“雨娴弹的不好，哥哥们可莫要取笑雨娴。”
“怎么会呢？雨娴妹妹这琴音可是天上有地下无啊！”宴会中的众位京城公子哥们纷纷起身离席，齐声称赞，只那一个隐在阴影中的人未动半分。
杭雨娴抬起头，一眼扫到那少年郎，眼睑动了动，作出一派伤心状。
“雨娴才不好，莫辞哥哥从头至尾都没看过雨娴。”
看似是在喃喃自语，可偏偏声量刚好让身边的公子哥们听个真切。
“雨娴妹妹，你可别被莫辞那小子骗了，他刚刚听得可认真了。”
“莫辞！你小子装什么装？刚才雨娴弹的时候你可眼皮子都舍不得眨，怎么这会就不看了？”“就是哇！”
“哦～我知道了，你小子是想借此引雨娴妹妹注意吧，不厚道啊！”
公子哥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讲着，不知谁将那阴影中的人儿拉了出来。窗外的光打在他过分白皙的脸上，衬得他有几分透明，一身白衣衣袂翻飞，似个谪仙人。一双丹凤眼似有睥睨众生之相，可眼角下的泪痣又偏偏给他添了几分柔情。
杭雨娴疑已不是第一次见莫辞，可每次见他心跳总会漏跳半拍。
“莫辞哥哥！”杭雨娴笑着想上前拉他的手，却被他拂开。她掩下眼中的落寞，用甜甜的嗓音道:“莫辞哥哥，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假的，与你何干？”过分清冷的声音似流水般潺湲。
莫辞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余光瞥见一个身影从珠帘后悄悄离开，他便双手作拱，“莫辞今日还有事，先行一步，诸位尽兴。” 话音刚落，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堂。
“姑娘留步。”韩允贤刚从大堂离开便被人拦住，熟悉的声线让她的心陡然下沉，抬了眼，与来人四眼相对，还未等她有所动作，便被人攥住了唇齿，抵在墙上。莫辞似是泄愤般在她的唇上蹂躏，可是却收着劲道，唯恐伤她半分。
“果然是你。”莫辞停了动作，将韩允贤紧紧抱在怀里，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贤儿，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二.“绝不”
一声“贤儿”，让韩允贤停了挣扎，她停在自己思念了一年的怀抱里。
“你怎么，发现我的？”韩允贤的声音闷闷的。
“你的琴音还是我教的。”莫辞和以往一般揉了揉她的头。
“仅是琴音？这世上琴弹得好的何止我一人？韩允贤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胸膛。
“况且世人皆知，杭大小姐的琴音惊为天人，又有谁知晓是我呢？”
“可你见过一个弹琴的手上无茧？”莫辞抓起她的手，一下一下拂着她手上的老茧。
“她骗得了旁人，骗不过我，你也是。”
韩允贤抽出自己的手，喃喃道:“你还盯着她的手看。”
“嗯？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韩允贤委身从他臂下钻过。
“我还有事，先走了，公子自便。”
话音未落，她便被莫辞重新扯回怀中。
“一年了，你说你想出门散散心，一走便是一年，这一年我四处寻你，现如今好不容易才寻到你，你又要走？跟我回家”
“我不！”韩允贤挣脱了莫辞的怀抱。
“莫辞，你走吧，我们不是一路人，京城也不适合你。”
韩允贤将眸中的泪水忍住，沉声道:“别再找我了，回桐城去吧，忘了我，我不值得。”她一根一根掰开莫辞的手指，用力甩开他紧握的手，一头跑进了院子深处。
莫辞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深深院落之中，又低头盯着自己被甩开的手良久，嘴角扯开一抹邪魅的笑。
“离开？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才筹谋到如今的地步，让我离开京城？离开你？绝不！”
三、“贱婢！”
“韩允贤!”
杭雨闲反手打了韩允贤一巴掌
“你在想什么!弄疼我了知不知道!”
韩允贤忙跪在地上。杭雨调对着铜镜一下一下梳理着己的头发。
“这已是这个月第三次了，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早就把你拖出去斩了!出去，叫寒嬷嬷进来。以后没有我的传唤，不许出现在我眼前。滚!’
韩允收低头,一步一步倒着出了房门
“一个月了。距上次见到莫辞已经一个月，他应该已经到桐城了吧，”韩允贤心想着。
"走了也好，京城的水，大深了。” 她暗暗紧了紧拳头。
“阿爹，阿娘，等女儿报了仇，女儿就来寻你们。”
正想着，迎头撞上了一个坚家的胸膛，
“大胆贼婢! 胆敢冲撞了大子殿下，来人!”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
“慢着！”上官奕抬子抬手，“你是何人？抬起头来让本官瞧瞧。”
“奴......奴奴婢是大小姐手下的丫鬟,方才不察.冲撞了太子殿下，望殿下怒罪啊!”韩能贤顺势跪了下来，将头低得更低了。
“没听到吗？本宫叫你抬起头来嗯？”上宫奕的眼神意深味长地盯着韩允贤的胸前。
“奴.......奴婢相貌粗鄙，恐惊到了殿下。”
“哦？相貌粗鄙？本官乃天子之后岂会被你一个小小奴婢吓到？”
抬起头来!本宫今日还非看不可！说着，上官奕就要伸手去碰韩允贤。
“太子哥哥你怎么来啦！都没让人知会雨娴一声，”适时，杭雨娴
从屋里走了出来.给寒嬷嬷使了个眼色，寒嬷嬷上前一把把韩允贤扯了起来，推出了院子
“哎呀，府里的丫头不懂事,太于哥哥可不要生气呀。
“怎么会,来见雨娴妹妹，本宫高头都来不及。
......
被推出小院的韩允贤渐渐听不见了上宫奕和杭雨娴的对话，寒嬷嬷推着她，一把丢进院中的柴房。韩允贤一个趔趄，头撞到柴堆上，昏了过去。
看她睁开眼时，已月上树梢，大概已二更天了。
“那浪荡太子了吧？”
正想着，柴房的木门被人踹开，寒嬷嬷手中的健灯，晃得韩孔贤两眼眯了起来，
“你个贱婢！”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敢勾引我的太子哥哥!找打!”杭雨娴骂骂咧咧地走进来，对着韩允贤的脸就是一掌，打了还不解气,摁要再打时，寒嬷嬷上前拦住了她.
“小姐可莫忘了，这明天还有场宫宴，把人打坏了可就糟了。”
杭雨娴这才收了手
“你给我听着，本小姐明天要参加宫宴，需要弹-首《福寿齐天》给皇上贺寿，你给我仔细着点，要是搞砸了，我要你的脑袋!”
“是，” 韩允贤跪俯在地上，双月猩红，她知道，她等的机会到了。
四、你终于来了
街上的更夫已敲过了三更的钟，一个黑影从相府的院墙上跳下，狭了一身寒风。
韩允贤身着夜行衣穿梭在各家屋顶之上，目的明确地向驿栈跑去。她知道，她必须得在日出之前赶回王相府，脚下的步子便愈加快了些.
驿栈这几日戒各森严。据说先皇后流落民间的皇子被找回来，现如今已宿在驿栈，等着明日去宫里面见圣上，给圣上贺寿,由此重入皇族朝堂之上，早有流言皇上对太于早已心存不满，奈何子嗣衰微。
怕是此次认回长子，是要让东宫易主了啊！
韩允贤自是知晓这些言论，她此次夜访驿栈便是来寻这皇子。在互相府卧薪尝胆这一年，她暗中收集了不少杭丞相和上宫奕暗中勾结，通改卖国的证据，明日面圣，她怕自己人微言轻，无法使皇上相信自己，这才特地来找这是子商量，希望这皇子是个有用之人。
到了驿栈.小心绕开门口的守工进到院内，却在房间门口被皇子的暗卫拦了下来
“你是何人? ”
“我是前尚书遗女，还望小兄弟帮我通报一声，我找殿下有要事相商。”
“进来吧。”屋里的声音有些空灵，被风吹散了。韩允贤没听真切，只见眼前的暗卫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她便上前，轻轻推来了房门。
一扇大屏风将房间隔成两半，韩介贤只见到人影映在风之上，她跪在屏风前。
“民女是前尚书韩兆和遗女韩允贤，深夜叼扰殿下，还理殿下恕罪，实是事急从权，民女在丞相府搜集了杭丞相与太子勾结外贼的证据，还有当年.当年杭丞相使人纵火烧，烧了尚书府的证据。请殿下为民文作主，为百姓作主。”
韩允贤双手举着一厚厚的信封，跪在那里。屏风后的人影动了动。
“贤儿，你终于来了。”
莫辞从屏风后走出，将韩允贤拥入怀中
“阿辞？你怎么会......”
“我就是上官辞。”
“你......”
“嘘，让我说。”上宫辞用食指抵住韩允贤的唇。
“一年前你不辞而别我四也处都寻不到你，不得已之下只好去乾清观寻了道清真人。母亲临终前曾告作我，她并非我生母。我的身上背负看巨大的秘密，若我哪天遇到困唯，可以去乾清观寻道清真人，他会助我。若我想知晓自的身世，也尽可问他。
在我知晓自己的身份之后，我便让母后留下的暗卫去寻你。暗卫带回了一纸书信。”
"是，是我母亲的遗书，对吗?"韩允员抬头盯着上官辞的眼睛。
“对。”上官辞也不躲闪,“令堂早洞察切，才让你当年得以脱险，而这遗书，虽言让你莫要记仇，好好生活,但好依你的性子，又怎会让自己的灭族仇人逍遥法外?我猜着，你不辞而别应是到京城寻仇来了。上官辞将韩允贤的头，埋入自己的胸膛。
“贤儿，对不起，我来晚了，你受苦了。”
韩允贤在他的怀里拼命摇头,眼泪却不争气地连成了珠线
“我派了一队暗卫护着你，然后用这一年的时间给自己充盈羽翼。
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这天，该变了。”
“嗯!”韩允贤用手拂去泪珠。
“明日你不必冒险，信我。”
“好。”
在上官辞怀中依偎了一会儿，直至天边没起了肚白，韩价贤才匆匆匆离开了驿栈。
五、高枕无忧？呵，休想！
“韩允贤！”
韩允贤刚换下夜行衣躺在床上，房外就传来寒嬷嬷的叫喊声。
“来了！”韩个贤套上外衣去开门
赛嬷嬷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像什么样子!过会就要进官了.这是衣服，哝。”
“哦，韩允贤接过衣服抬眼却对上寒嬷嬷恶毒的目光，来不及深究，寒嬷嬷便哼了一声声离开了。
韩允贤换上衣服去了抗雨娴的房间，却在居门外听见了寒嬷嬷和杭雨娴的对话。
“大小姐，这韩允贤还是得尽早解决了才行。”
“可......”
“哎呀小姐,这贱婢手上可有您的把柄啊，若任她活着,把您的事给
抖落了出去，这太子妃的位子可....”
“但......”
“有什么但是啊小姐，等今日一过，太于殿下向圣上求娶您的消息一出，这京城上下还有谁敢指使未来的太子妃秦乐啊?
“但如果太于哥哥......”
如若太子要听，那更简单了。您啊和太子殿下献个媚，在床上与他琴交合鸣，行那巫山云雨之事，老奴保准太子想不起零星半点琴的事。这男人啊，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
“嬷嬷！”杭雨娴着红了脸，你在说什么呀！
“这有什么！以后啊,小姐若是想长久地得着太子的恩宠，此种事还是得殷勤着些。如若怀上太于的骨肉，那才叫高枕无忧......”
韩允紧听不下去，悄悄走回了自己房间。
“想要除我? 没那么容易！”韩允贤的拳头捏得很紧。
“杀了我韩家满门，现在又要杀我，杭家，高枕无忧?呵，休想！”
六，“媳妇~”
杭府的轿子抖抖摆摇着进了宫门。
韩允贤跟在一队侍女的队尾正想着对策，突然被一股力道拉入了小巷，正欲呼救时，耳畔传来一阵温热。
“贤儿，是我。”
“阿辞......”
“跟我走”，上官辞拉过她的手。
“你知道了？”
“你听到了，我自然也听到了”，上官辞拉着她进了一处宫苑。
“我就这么走了，杭雨娴估计得气得冒烟。”
“她不会。"上官辞引着她进了一个房间。
“她得在人前维持自己的形象。如果没记错的话，今日我那弟弟应该会向父皇求娶她，她就更得时刻注意端着自己的架子，毕竟，'太子妃'这个头衔，可不轻。”
上官辞从床上拿起一套衣裳。
“换上吧，待会带你去见父皇。”
“我？”
“嗯，丑媳妇终归是要见公婆。”
“谁是你媳妇，不要瞎叫唤。”
“媳妇……”
“……”
“媳妇……”
“……”
“媳妇～”
“停！我要换衣服了，出去！”
“我不！不答应我我就不出去，媳妇～”
“嗯。”韩允贤颇为嫌弃地看了眼某只“大型犬”。
“可以出去了？”
“你叫声相公我就出去。”
“相公，可以出去了吗？”韩允贤强笑。
“既然我都是相公了，相公为娘子更衣岂不天经地义？”
上官辞被韩允贤一脚踹出房门。
“敬酒不吃吃罚酒。”嘴上虽在说着上官辞的不是，可韩允贤的嘴角却是止不住地上扬。
“娘子～媳妇……”
上官辞在门口揉着自己的屁股。
“好歹我也是一国皇子，就不能下脚轻点……”
隐在角落的暗卫脸憋得通红。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非礼勿言……”
七.“这手就废了啊。”
宫宴之上。
杭雨娴派出去找韩允贤的人没带来半点消息。杭雨娴急得直跳脚，可面上却还是要装作落落大方，巧笑倩兮的模样。
趁着无人来往之际，她便对着寒嬷嬷发脾气：
“那贱婢！她怎么敢！定是早晨嬷嬷说的那话被那小贱蹄子听去了，可她这一逃，我可怎么办哪！这会儿可就要献寿礼了呀！”
寒嬷嬷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在杭雨娴耳边私语了一阵，然后唤了一婢女上前斟酒，暗中，寒嬷嬷使了个跘子，那婢女脚不稳，手中的酒杯向前砸去，寒嬷嬷拾了个碎瓷片，往杭雨娴手指上一划拉，一道细长的伤痕渗出血来，杭雨娴叫唤了一声：
“啊！”
寒嬷嬷一巴掌就扇上了婢女的脸：
“大胆！你这该死的东西！”然后特别夸张地喊着。
“小姐你怎么受伤了！快叫太医！”
太医来时，一群人簇拥着围在杭雨娴身边，那婢女战战兢兢地跪在一旁。那太医以为出了啥大事，忙拨开了人群，定睛一看，不过是个寸把长的小口子，他要来晚点，估计就自己个愈合了。
正要开口，寒嬷嬷插上话来：
“太医啊，您可瞧仔细了，我们小姐这手可是金贵着呢，可半点马虎不得呀。”寒嬷嬷悄悄往太医手上塞了一个荷包。
那太医立马懂了寒嬷嬷的意思：
“这……杭小姐这手可伤得不轻啊，估摸着没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啊。”
“那，那我今天可以弹琴吗？”
“弹琴？杭小姐，您这手伤啊这半个月内都不要再弹琴了，否则这手就废了啊！”
“可，可这不过就是个小口子啊。”小婢女弱弱插了句嘴。
“闭嘴！你个贱婢！我们家大小姐的手岂是你这种小贱蹄子的粗手所能比的！”
说着就要抬手去打人。
八.“娴儿.”
“太子驾到！”
上宫奕匆匆从殿外跑来，一把握住杭雨娴的手。
“雨娴妹妹，你没事吧？本宫一听说你受伤就立马赶来了，可有大碍？”
“无碍，只是今日怕是无法给圣上弹琴贺寿了……”说着，杭雨娴的泪水就要落了下来。
“是哪个贱奴！本宫定要把她的手剁了……”
“皇上驾到！”
殿中的人跪倒了一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今日不必拘礼。朕听闻杭丞相家掌上明珠受了伤，过来瞧瞧。”皇上走到上官奕旁，停了脚步。
“民女并无大碍，只是无法为皇上弹琴贺寿了，皇上恕罪。”
“无妨，心意到了就成。”皇上朝杭雨娴摆了摆手。
“奕儿，你过来。”
“是，父皇。”
上官奕跟在皇上身后，入了席。
“辞儿，进来吧！”
上官辞随声入了大殿，一身紫袍衬得他丰神俊朗，可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杭雨娴坐在席上，看着来人双目失了焦点，嘴中喃喃出声：“莫辞哥哥？”
闻声，上官辞回头看着失神的杭雨娴，嘴角勾了勾，继续往前走。
“儿臣上官辞参见父皇，愿父皇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啊，好啊！辞儿，来快来，坐父皇身边来。”
“是。”
“众位爱卿，这是朕失散了多年的皇长子上官辞。今日趁此寿宴，让各位认认脸，待朕寻个良辰吉日，正式认回我上官一族。”
“参见皇长子殿下！”能做到高位哪个不是人精，皇上话音刚落，便纷纷向上官辞行礼。
“快快请起，诸位皆是我父皇的得力干将，上官辞初来乍到，以后还有许多问题要请教各位长辈，还请不吝赐教才是。”
“皇长子哪里的话，这些都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经此一看诸位大臣对上官辞多了几分赞赏。
酒过三巡。
见杭雨娴一直盯着上官辞，上官奕的脸色变了变。
“父皇，儿臣早已过弱冠之年，母后也常怨儿臣身边无个贴心之人，故此，儿臣特向父皇请个赐婚诏。”
“哦？奕儿看中了哪位爱卿家爱女？”
“禀父皇，是杭丞相家长女杭雨娴。”上官奕向杭雨娴招了招手，“雨娴，来，快过来。”杭雨娴愣了愣，有些慌神地望向上官辞的方向，在寒嬷嬷的提醒下才小步走到上官奕身边。
“民女杭雨娴见过皇上。”
“平身吧。”
“父皇，儿臣与雨娴情投意合，还望父皇成全。”
皇上的脸色变了几分，没有回答上官奕，反倒是看到上官辞。
“辞儿，说起来，你还比奕儿虚长几岁也该成家了，可需父皇替你把把关？”
“多谢父皇好意，但儿臣心中已有钟意之人。”
“哦？”
“贤儿。”
九“这是天定的缘分！”
见上官辞看向杭雨娴，上官奕忙把杭雨娴护在身后。
“上官辞，就凭你，还想和我抢雨娴！”
可杭雨娴挣开了上官奕的制梏，走向了上官辞。
“阿辞哥哥。”
“杭雨娴！你！”上官奕见状，气的一时语噎。
“阿辞哥哥。”杭雨娴再唤了一声，伸手想去挽上官辞，上官辞却后退了一步。
“杭姑娘，请自重。”
“阿辞哥哥，你……”
“我想，杭姑娘应是误会了，我并不钟意你，而且，阿辞也不是你能叫的。”
上官辞对着杭雨娴的方向，再次开口:
“贤儿，进来吧。”
众人这才看清，上官辞对着的是殿门方向，而杭雨娴正巧也在那个方向，殿门被一双纤纤玉手推开，背着光，众人看不清来人长相。只见她身姿婀娜，身段姣好，估摸着也是个绝世容颜。
韩允贤走进大殿，众人看清她的正脸后倒吸了一口冷水，就这相貌，拿出去都可以媲美六洲第一美人了吧。
“民女韩允贤参见陛下，愿陛下春早秋晚岁岁安康。”
“平身吧，你便是辞儿的钟意之人？”
韩允贤抬头对上上官辞充满爱意的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此时大臣之中隐约有了几分骚动。
“像，太像了，又姓韩，这……”
一位稍年长的大臣走上前来。
“皇上，臣可否问韩姑娘几个问题？”
皇上拂了拂手，那大臣开口道:
“敢问姑娘，可否认得楚玥？”
“家母。”
“家母？家母！令堂可是韩兆和？”
“嗯。”
“韩兆和？韩爱卿？”皇上后知后觉，“你是韩爱卿的遗女？”
“是。”
“当年……”
“当年起火之时，民女在祖母家逃过一劫。”
“好，好啊，这是天定的缘分啊！”皇上站了起来。
“当初媛儿也就是辞儿他生母和你母亲是闺中密友，又恰好同时有孕，本是指腹为婚，可谁承想当年竟出了那场事故，我们都以为你也……不久媛儿也撒手人寰了，辞儿就此杳无音信……如今啊，你们两个孩子还是走到了一起，好啊，好啊！”
皇上招手让韩允贤上前来，将她的手放在上官辞手里。
“你们两个能在一起，也算是圆了媛儿的一个心愿。”
十.“世事无常啊！”
宫宴之后，曾经名满京城的杭家大小姐成了自作多情，毫不矜持的笑柄。
杭雨娴整日躲在房中以泪洗面。
数日之后，京城民众众中突然传出太子与杭丞相勾结外贼，通敌卖国的言论，皇上闻后大怒，命皇长子上官辞彻查。后经查证，言论属实，还由此牵扯出当年韩兆和一家因挡了杭丞相的路，被他火烧满门的惨案。禀着“天子犯法与与庶民同罪”的原则，上官奕被贬为庶民打入大牢，杭丞相和其他参与其中的人也一同押解，准备和上官奕一起秋后问斩。杭家其余不知情的家仆等人被遣散，杭雨娴一夜之间从万人追捧的云端掉入泥沼。
过惯了大小姐生活的杭雨娴很快就欠下了一大笔债务，无奈之下，他只得她只得被逼到酒楼卖艺，闻讯而来的听客很快发现，曾经以琴者名满天下的杭雨娴根本就是个琴痴！为了抵债，杭雨娴被卖到了怡红院，做了最底层的妓女。
八月初八，全京城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皇长子上官辞被正式册封为太子入主东宫。迎娶前朝尚书遗女韩允贤，全城同庆。
怡红院里，早已沦落风尘的杭雨娴听说这个消息时，正在一个肥头大耳的老男人身下承欢，那男人一边抽插，一边说道:“你看看，这从前给你当替身的人，现在摇身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而你却只能在这承万人之欢，唉，世事无常啊。”“啊～什么，啊～什么替身……”“你不晓得？你家之前的仆人都说了，你之前弹的曲子可都是那太子妃弹的，那太子妃现在可是六洲公认第一美人和第一才女啊。”那男人说着，一下子捅到深处，泻了出来。
“呸，没劲！”
男子穿了衣服，骂骂咧咧的走了。
杭雨娴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喃喃道:
“第一美人……第一才女……我是美人……我是才女……我是太子妃……”
老鸨进房间时，杭雨娴一直在不停重复这几句话。
“疯了？真疯假疯？不管疯没疯，可还得接客啊！”
尾声
两年后，皇上驾崩，太子上官辞即位，次年，改年号为贤宁。
上官辞在位期间，海晏河清，国泰民安，上官辞一生从未纳妃，后宫只韩允贤一人。
一日，韩允贤倚在上官辞怀里。
“阿辞，如果有一日我先你而去了，你会如何？”

“说什么瞎话，我上官辞此生都不会放你一人离开，共白首，赴黄泉，一世相守不允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