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我怀了我妈的孩子,我的亲生弟弟。 今天,是我刚满十八岁零一个月,第二十次,被亲生父母逼代孕。 父母跪在地上,一样的语句,一样的态度,老泪纵横求我,“丫头你就代一次孕吧,你也知道,你妈年纪大了,生孩子有危险。” “你不是说,长大后,要报答爸爸妈妈吗,现在是你报答的时候。” 我无力的闭眼,没说话,不出我所料,接下来又是一连串的洗脑。 “你就生一次怎么了,我养你这么大,让你代一次孕又有什么,你怎么这么自私!” “你个不孝女!。” 一字一句,犹如刀割我心上。 天底下,怎会有如此不可理喻的父母,逼自己刚年满十八岁的女儿代孕。 在父母的一次次催促之下,我躺上了手术台,手术台上的灯,照得我眼睛不舒服。 操作人员,把麻药注入到我体内,我逐渐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时,我妈笑眯眯的告诉我,手术很成功,让我安心养胎。 第五个月,我妈帮我在大学请了产假,回家养胎。 怀孕期间,我经历了宝妈必须经历的一切,乳头到肚皮发黑,身材走样。 怀胎十月,终于卸货。 我生下了我妈的孩子,我的亲弟弟,多么荒唐的一件事。 小说里都不敢写的剧情,发生在了我身上。 弟弟出世,全家人都沉浸在喜悦中,除了我。 我讨厌他。 很讨厌很讨厌。 因为他的出现,我和我在一起五年的男朋友分了手,因为他的出世,爸爸妈妈徧心偏到骨子里,因为他的出现…… 明明错误是在父母身上,我却将所有错,推在了无辜的弟弟身上。 某个午后,三岁的弟弟,在后院玩泥巴。 看着他的脸,父母逼我代孕的回忆,涌入脑海,那一刻,我特别想杀了他。 我走过去,蹲在他面前,“航航,好玩吗?” 弟弟从玩泥巴上,分散了注意力,看到我,他笑了,用他脏兮兮的手抱我,“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弟弟知道我不喜欢他,但还是特别粘我,我的双手缓缓来到弟弟细细的脖子。 在下手前,弟弟突然说,“姐姐我给你看个东西。” 说完,他跑回屋里,拿了个饭盒出来给我。 饭盒是冰的,应该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姐姐你打开。”我按照弟弟的话,打开了饭盒,里面有一只炸鸡腿。 弟弟眨眼睛抬头看着我,“这是我从幼儿园带回来给姐姐的,姐姐爱吃炸鸡腿,姐姐你快吃吧。” 我可以想象出,弟弟在幼儿园午餐,夹鸡腿出来带回来留给我的场景。 我的心,突然间就软了。 除了他,谁还会不管我打骂多少遍,还会跟在我背后喊姐姐; 还有谁明明馋到不行,还要把老师奖励的一个草莓,用纸巾包好,带回来给我吃; 天天在家盼着我回来,打电话问‘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 我下不去手了。 毕竟航航也是我怀胎十月生的。 我告诉自己,算了吧,不要在意过去了。 我本以为,生下弟弟后,一切就结束了,调整好心态,生活还可以重来。 谁知,这仅仅是恶梦的开端。 不久后,我爸工厂老板跑路了,我妈遇车祸断了双腿,身体跨了。 我爸又老了身体又不好,所有的担子,担在我身上。 爸爸是男人,不会带孩子,带弟弟的任务交到了我身上。 白天上班,晚上还要接弟弟放学,教他写作业,去开家长会。 生要我生,照顾还要我照顾,搞得好像我才是航航的妈妈一样。 我打工几年,只要有一分钱,我爸妈就会想尽办法,拿走我的钱,给弟弟用,自己仅留刚好够生活费的几百块钱。 我尝试反抗,根本没有用。 我太嫩了,哪里反抗得过他们,不给就一哭二闹三上吊,骂我骂到给为止,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我感觉我的所有血液,要被他们压榨干。 在他们的压榨下,我过了几年。 在打工的期间,我遇到了我的现男友,我很爱他,谈了几年,准备要结婚了。 我特别高兴。 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家庭了。 却不想,在新郎来接新娘时,我妈在彩礼上,突然加价,“没有五十万,今天别想接走我女儿!” 一时间,热闹的场景,瞬间安静下来。 男友只不过一普通的打工人,家里没什么钱,为了和我结婚,之前己经把所有积蓄买车买房,给过我妈五十万彩礼了,现在我妈又狮子大开口,要五十万,他哪来的钱,“妈,您这……” 我连忙笑着打圆场,“啊伟,我妈开玩笑的,你这都看不出来,呵呵。” 男友知道我在打圆场,连忙找台阶下,“一定是红包不够多,妈妈心疼女儿不肯让我接走。” 男友拿了几个大红包,放在我妈手上,信誓旦旦的保证,“妈,您放心,霜霜嫁给我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待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酒店的人都到齐在催了,您就让我把霜霜接走吧。” 话落,我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凶巴巴道,“谁和你们开玩笑,我实话跟你们说了,今天没有五十万,人你别想带走!” 空气变得压抑起来,接亲的喜庆烟消云散。 妈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我慌了,拉着我妈的衣袖,“妈,您这是干什么,您这样不是让啊伟难做吗。” “他难做,我也难呀,家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出嫁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挣钱养家了。”我妈拉过我上初中的弟弟,说道,“再过几年你弟大了,要买车买房娶媳妇,要用到不少钱,你结婚我多要点彩礼怎么了,你是姐姐,不应该帮助一下弟弟吗?” “啊伟要是真的爱你,不会连五十万都拿不出来!”一字一句,说得理直气壮,好似我从生下来就是为了帮助弟弟一样。 弟弟也听不下去了,“妈,那是我的事,不用我姐帮我。” 弟弟转身,对男友说道,“今天是你和我姐的大喜日子,快把我姐接走吧,別误了吉时。” “我看谁敢!”我妈不依不饶,抓过桌子上的水果刀往脖子上架,“没有五十万带走我女儿,信不信我死给你们看!” 锋利的刀刃,往脖子轻轻一滑,割破了薄薄一层皮,血流了下来。 她只为儿子着想,却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幸福。 我脸色苍白,坐在地上。 我知道,我的婚姻黄了。 所有幻想的幸福,如同夜空怦然绽放的烟火一样,短暂又美丽,到最后只剩下燃尽到人人厌恶的灰。 我哭着看着,啊伟说不娶了,离开了这。 从那之后,我以泪洗面,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跟个机器似的工作,为弟弟赚钱。 有一天,我妈突然给我介绍了个相亲对象,让我和他结婚。 并且兴奋的说,相亲对象是个有钱人,给两百万彩礼,唯一的要求是给过彩礼后,要我和我爸妈弟弟断绝天系。 两百万,对于普通的家庭来说,等于巨款。 谁彩票要是中了一百万,开心的请人舞龙舞狮子游街的程度,嫁个女儿彩礼就两百万,可想而知,我妈是有多开心了,断绝关系也没关系,恨不得马上把我塞进婚车打包带走,只要钱到手就行。 有血有肉有灵魂的我,早在啊伟说不娶了转身离去时带走了,我再反抗,呆呆的点头,嫁了过去。 结婚当日,身为新娘子的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嫁给了一个,年纪差不多,能当我爷爷的人。 闹洞房的人散去,我木讷的坐在床上,解衣服准备干该干的事。 老公却制止住我,对我摇摇头,他抱着床被子,到沙发上睡了一个晚上。 婚后我们都是分开睡,他一直没碰过我,待我也极好。 也不用我工作,就呆在家里,养养花逗逗猫之类的。 我浇花逗猫,他就坐在摇椅上,含笑看着我。 我一直想不明白,他娶我回来干嘛,不要我给他延续香火,摆在家里当个花瓶? 主要是,我长得也不好看呀。 婚后五年,他因一次生病,生命垂危。 素日他待我不错,还帮我摆脱了厌恶的家庭,在他生病的日子里,我便前去照顾他,后才听到他对我说,“你像一个人。” “像谁?”我问。 “你长得和我老伴年轻时很像,看到了你,就像看到了她。”老伴死的早,他又恋旧,看我长得像她,日子过得又挺苦的,便把我娶回家,放在身边,就好像老伴还在,他还年轻时一样。 在医院挣扎了半个月,他病死了。 葬礼过后不久,收拾好行李的我,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出豪宅。 外面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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