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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旭暮| 2021-4-20 17:14 阅读 7384 评论 2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四月廿九,宜入殓、安葬,忌动土、破土。
  晴空万里,骄阳如火。即使是这大梁最富庶繁华的京城,也是耐不住这般酷热。商贩都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吆喝声也显得有气无力。
  唯有街口卖绿豆汤的老年夫妇笑得合不拢嘴,两文钱一碗,大家都乐意花钱讨个舒坦。
  世事无常,人生百味,千般身份,万般遭遇在这皇城之中体现的是淋漓精致。
 

在京城最为出名的酒楼醉霄阁里,几位青年才俊围坐一桌,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张兄,此次出京可否遇见什么稀奇事,说来给咱们哥儿几个听听,为我们解解馋。”
  流云袖一翻转,酒杯斟满便是落在了上座黑衣青年面前。
  “新奇事儿倒是没有多少,都是民间琐事罢了,这三年县丞可是让我受益匪浅呐,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等般逍遥自在,食不果腹者大有人在。”说话者只见二十出头,稚气尚未褪尽,眉眼里却是有了些许威严。
  “嘿嘿,浩哥儿你可就别瞒我们了,我可是听说你还落了个铁面县丞的名声,民众都不舍你离开。
  “为官之道,为民谋福利尔,别无其他。”
  “我等受教了。”众人起身拱手。
  “算了算了,不说了,本是酒宴欢愉之时,就不提这些沉重的东西了。”
  张浩起身冲众人摆摆手,各列其座。        
  “再回来的路上倒是听见了一些浑话,你们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说是西北荒芜之地地龙翻身,黄龙现世。陛下硬是调遣十万兵马召集当地百姓将所传之山给截开了,截成了龙首、龙脊、龙尾三段。”
  “还下令大肆清查境内与龙有关的山川河流,听说连枯井都填平了。”
 

众人七嘴八舌之时,忽听得窗外街道上一阵喧哗,几人眉头一皱,移步至床旁往外瞧去。
  只见一穿着锦衣华服的少年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眼里尽是鄙夷不屑之色。一个小老头默不作声,埋头在捡拾摊了一地的果子,远远的围了一圈人,都在看着这边的情况,却是无人上前。
  不一会儿,小老头捡完果子,将筐挑在身上就低头打算离开。
  这时,锦衣少年冲身旁一青衣小斯挑了挑眉毛,后者随即上前撸起袖子将老头拦住。
  “老东西,拦了我家少爷的路,惊了少爷的马,不赔偿点东西就想走吗?”
  “这,这明明是这位少爷的马冲过来踢翻了我的摊子,怎么能说是我招惹了少爷的马呢?”
  “哦?听你这意思是说我家少爷讹诈你了?我家少爷何等身份,岂会做出这种事,我看你是想赖账。”
  说些就上去恶狠狠的给了老头一拳,将老头打倒在地,拳打脚踢不断刚刚捡起来的果子又是撒了一地,而老头只能抱着头缩成一团,哎呦声不断。
  “算了算了,只要你赔偿我十两银子这事过去了。”马上之人面露奸笑,爬在马背上,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冲仆人招了招手瞬间又是几个恶仆将老头围了起来。
  “京师重,当街纵马,颠倒黑白,欺诈百姓,简直欺人太甚。”楼上的黑衣男子怒目圆睁,想要下楼插手此事,却是被身边的公子们伸手拦住了。
  “张兄你离京三年,有些事情不太了解,下面这个人我们惹不起啊。”

按我大梁律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年先皇按照律法亲手处置了一名皇子,现在既然他犯了法,又有何不得招惹之处?黑衣男子横眉怒目看着楼上几人,脚下还与他们拉开了几分距离,似乎不屑于与他们为伍。

我们也想教训教训这家伙,奈何背后有人啊。众人看到他的举动,不由得苦涩地笑笑。

“哦?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庇护这恶霸在天子脚下逞凶,难道就不怕圣上治他得罪吗?”

“我们遇上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插手管过,官府那帮人总是推脱敷衍,但结果总是不了了之,最后我们还得跟着老爷子去跟人家道歉。”

张浩不免有些惊愕,在座的不说是王公之后,也都是京师豪族子弟,怎会落得如此狼狈,那下面那人又是何身份。

不及他开口询问,众人便说了出来。

“那个家伙叫张泰,是张恭的义子,身边集了一群狐朋狗友,自称京城第一公子。”几人愤愤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将价值不菲的酒杯砸在地上摔个粉碎。

张浩似乎想到了什么,摸了摸放在胸口的东西,默不作声,转身看向了窗外,将腰间的钱袋解了下来。

“老丈,这钱你赔给这位公子十两,剩下的拿去看看身上的伤吧。”张浩将钱袋扔了下去,自己却是退了几步,隐去了面目,使得楼下的人看不到自己。

张泰抬头看了看楼上,发现看不到对方的面目,失声笑了起来。

“公子,要不要上去将他带下来。”狗腿子很是自觉。

“不用了,既然不敢见我,看来是怕我记恨他,应该是知道我的身份。既然钱到手了,那就算了吧,不过这个老头我还是看他不顺眼,另外这个人也给我查查。”

一行人拿了钱便又是横冲直撞地离开了,沿街的商贩纷纷扛着自己的东西跑到了路边,将街道让了出来。张泰等人见此状笑得好不猖狂。

老头见那帮恶人走了,跪在醉霄阁门前磕了几个头,拿起自己的箩筐回头朝张泰等人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眼,就快步离开了,撒了一地的果子也再没去捡,只想尽快离开,害怕那帮恶人再回来刁难自己。

 

几人继续饮酒,不过没有了之前的欢愉,转而是一杯又一杯沉闷的无言。待众人散去,已是夕阳西下,虽是彤云密布,凉风习习,却无人欣赏,街上空旷寂静,与热闹喧嚣的中午判若两地。

张浩出了醉霄阁,看到地上四散的果子,有些已经被踩烂了,经过一下午的炙烤,由黄转黑。捡起一个完好的果子,用袖子擦了擦送进嘴里,香甜的汁水在嘴里迸开,心头却是越发的郁结。

日落月升,乌雀回鸣,张浩依旧徘徊在街头。

“浩儿谨记,今宦官干政,张恭等人备受宠信,我等老臣日受排挤,数已辞官告老,先皇之治今已不再,白蚁蚀木,宦者腐国,今恐大厦将倾,复前朝之恶果,吾于昨日辞官,欲往终南山避世求道。此次进京,可求僻壤以自保,切记,远离朝堂。若有事,可向汝师王九岭求助。父张怀仁留。”

这封书信张浩已经攥了一路,等到自家庭院的时候,隽永的小篆已经被手心的汗浸透,早已看不清字迹。

张浩一人走在街上,却未发现有几人不远不近地在身后吊着,和他一同隐没在树荫下。

月色入户,为院中青色石桌裹上一层玉色,再往外看,整个帝都笼罩在一层皎洁的宁静之中。樽中影与天上月两相对应,何人初见樽中月,明月何年初照人。

一夜无话,一夜无眠。

初升的太阳究竟是气力不太足,没有晌午那么火辣。张浩换上一袭青衣便出了门,昨天见了朋友,今日该去拜访老师了。

端是风光无限好,却是消不去张浩眉眼间的倦愁之色。

还没到官府门前,一片哭喊声便是传了过来,路上行人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围了过去。

张浩一看就愣住了,哭喊之人赫然是昨日被他解围救下的老头。

黑红色的血痂布满面孔,眼眶里翻出白花花的肉,鲜血还在往下滴,显然是被打瞎了一只眼。老头双手撑着身子缓缓挪动,身下是两条血路,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不知是谁下此毒手,使这可怜的人瞎了一只眼,瘸了两条腿。

“青天大老爷,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那该死的畜生,昨天拦路讹钱,亏得有贵人出手相助,替我解了围。

本以为就此事了,不想昨天夜里那畜生闯到了我家里,看我女儿貌美,将她奸淫并掳走。我追上去想阻拦,却被打折了腿扔进了屋子里。

“今天早上一伙人又闯进了家里,扔进来一个麻袋,我撑着身子爬到院中,打开袋子一看,里面装的竟是我的女儿啊!早已断了气,全身都是伤,不知道是受了多大的折磨。”

“今日我爬了二里地来报官,希望大老爷能将这恶徒绳之以法,让我女儿能够安息。”

县丞听到这里,也是怒发冲冠,历声问到:“你可知那人叫什么名字我等必然给你一个说法。
  “我隐约听见那帮仆人叫他泰少爷。”
  “他们走的时候还跟我说最好不要报管,不然回来弄死我,就算报了官也没事,他们家老爷叫张恭。”
  老头趴在地上,沙哑的声音好像猫爪挠在木头上,周围的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听到这里,县丞黝黑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眉头紧皱,咬着牙道:“老丈,对不住了,这事我们这个小衙门管不了。
  “要是真想要个公道,我给你指条路,从这条往南走两条街,丞相府就在那儿,或许丞相大人能帮你讨个公道。”
  老头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一只手捂着嗓子,一只手指着南边。
  看到老头的举动,县丞叹了口气,唤了两个衙役,抬着老头朝那边去了。张浩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默默跟在几人身后也往那边走去。
  他不由有些自责,昨夜的报复行为,多少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张泰是迁怒于老者了。
   
  王九岭刚刚下朝,脸色铁青。张恭领大监国,奏折都交由张恭代为批奏,这相当于夺了自己一半权啊,自己这丞相是越来越有名无实了。

  河南旱灾居然采用那么不合理的措施来解决,自己的反对意见还没说完就被喝停。朝堂之上多出了不少陌生面孔,自己在朝堂之上是越来越没有话语权了,那帮老狐狸都油滑的很,看见势头不对一个个都溜走了。
  刚到巷,便看见一群人堵在自家门前。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目之所及惨不忍睹,哪怕是大牢里的犯人都没有如此之凄惨。
  听到老者的掺着血泪的控诉,身子气的发抖,这不是第一次了,之前的打砸抢劫都能被压下去,可这次涉及到了人命啊。
  就算陛下再怎么宠信宦官,也不能置子民生死于不顾。
  王九岭上前将老者搀住,使其身子坐起来。
  “您放心,我一定禀报陛下,将此子缉拿归案,还你们父女公道。”眉眼间的威严很有信服力。
  又叫了家中的仆人将老者扶进了府中,让人好生照料,
  众人见丞相答应出手相助,纷纷谢过,在众人看来,毕竟铁面丞相威名久矣,捉拿此獠不过信手捏来。
  围观之人散去,张浩才疾步走上前来对着王九岭做了长辑。二人都是喜色难掩于面。
  “老师,学生昨日归京未能前来拜见,还请恕罪。
  “无事,这三年你的收获应该不小,明日求见圣上我帮你提一提,你准备一下去翰林院。”张浩谢过老师的好意,却是推辞了。
  “你父亲辞官的事你可知道?”
  “知道的,家父给我写信说过此事,也是在信中说京城的水太深了,让我在远处谋个小官,保全自身。”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老师,那位老者的事情你要怎么做?我见过张泰嚣张跋扈的样子,父亲也说了宦官把持朝政,怕是真的不好出手。”

要是别的事张恭还能一手遮天,但这涉及命案,如果不能严惩,怕是要动摇我大梁的律法。

何况朝政已经腐败到了这种地步,情况还能更糟糕嘛?为京城百姓除掉这个祸害也是我辞官之前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王九岭摸着胡子,眼里满是苦涩。

 

张浩在老师的安排下在丞相府留宿了一宿,但是夜里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勉强在鸡鸣前小憩了一会儿。

“公子,该吃早食了。”来唤自己的是府里熟识的那个丫鬟。

洗漱穿戴整齐,陪老师师母吃过早饭后,王九岭上朝,自己与师母闲聊了几句。在勉强应付了那番为自己说亲的念头后,便告辞返回了自家宅院。

张怀仁在辞官离开前辞退了家里所有佣人,现在只有张浩一人独居。仔细看了一番,倒是也没丢失什么东西,值钱的都被父亲卖了当做盘缠带走了。

刚到午时,张浩便被一阵嘈杂吵醒,起身出了院门,见几百甲士将自家团团围住,看其盔甲的样式,赫然是拱卫皇城的禁军。

不及张浩开口询问,带头的那名文臣一挥手,几名甲士就把他给绑了起来。

 

众卿又是启奏,无事退朝。皇帝说完就起身打算离开。

众大臣从刚开始的面面相觑到现在的无动于衷,显然是早已习惯了。只是这朝中众臣屡次朝自己投来不可言喻的目光,王九岭很是不解,就连皇帝也注意到了这点。

“臣有本要奏。”

“哦,丞相请讲。”皇帝又坐了下来,脸上带着玩味的笑。

“微臣奏监国张恭教子无方,蔑视律法,包庇其义子张泰当街纵马,扰乱皇城秩序,肆意殴打欺诈百姓,甚至强抢民女且奸淫至死。老臣临走前要将这贼子绳之以法,望陛下明察,还京师百姓一个公道。”

王九岭这一番话震动了朝堂,张恭正是如日中天之时,怎敢迎其锋芒。更多人听到了后一句,这朝堂还有多少希望,正道仕人的官宦之路还能走多久?一批批老臣皆隐退,开国功臣也要辞官告老了吗?众人眼中皆是惊恐。

“大监国,这事你知道吗?你该如何平息丞相和京城百姓的怒火呢?”皇帝百无聊赖,手里拿着块木头雕着,懒洋洋地问道。

“丞相大人,不如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放过犬子这一回吧,我回去必定严加管教,他犯浑造成的损失我十倍赔偿如何?”张恭眯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吐了出来,众人都感受到了那股浓浓的煞气。

皇帝竟也默许了他的所作所为,瞥向了王九岭。

“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被害死的百姓能闭得上眼吗?先皇和众位功臣能闭得上眼吗?此事必须给个交代,不然不会罢休!”王九岭周身气势丝毫不弱,仿佛一头雄狮复苏。众人才想起,王九岭的丞相之位是随着先皇和鬼谷先生等人浴血杀出来的。

“既然丞相大人不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我也不用客气了。”

张恭淡淡地说道,公鸡嗓让人极度不适,但却是无人敢与其对抗。

“臣也有本要奏,奏丞相王九岭识人不贤,竟然收乱臣贼子张怀仁之子张浩为学生。奏前户部尚书张怀仁及其子为邪恶巫师污蔑圣上,诽议朝政,妖言惑众,张怀仁还前往终南山施妖法咒我大梁国运衰退。”

听到这里,皇帝再也坐不住了,将手中还未雕好的木头扔了下来,在金銮殿内摔成绩几瓣。

“可与证据?”

“臣有张怀仁与其子的书信。”

“呈上来。”

“你们都看看,是不是都对朕不满,是不是还想把我废了重新扶持一个新皇帝?”众人不敢看那择人而噬的目光,纷纷低下头。

在看过那封书信后,王九岭闭上了眼睛。

“陛下,臣怀疑这封信的真伪。”一个曾今被张怀仁提携的官员颤抖着说道。

“将其子张浩带上来不就知道了。”张恭盘踞在皇帝座下,活像等待进食的座山雕。

“去把张恭带来。”皇帝就此不再发声,众臣子跪伏殿内,腰酸腿疼却无人敢起来,只有张恭与王九岭两相对峙,大殿内气氛凝重的可怕。

 

“报,张浩已带到。”殿内的气氛因这一句话有所缓和,但王九岭这一脉官员却是如芒刺在背丝毫不敢放松。

“看看,是否认得这个东西。”张恭将这张布满汗渍,但字迹依旧清晰的书信摆到了他面前。

张浩瞳孔紧缩,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众人见到张浩的反应,不由得信了七八分。

“不用惊讶,老夫府上有的是能手,把这小小东西复原还不成问题。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本来只是好奇而已,却没想到送了我这么一份足以扳倒王九岭的大礼,你放心,我一定让他好好活着。”

张恭在张浩耳边低语,诡异的笑里三份冰寒,七分肆意。

“向各州发布告示,捉拿张怀仁,将张浩押入天牢,秋后问斩。”

“丞相与贼子有染,识人不明,理应同罪。念其劳苦功高,年岁已大,刺其一目,流放西北以了余生。”

“排查各级官员,若有与张怀仁等人为伍者,诛其九族。”

一番命令使得朝堂内的气氛又是一冷,顿时人人自危。

“另外,祸乱京城者张泰,斩立决!”

 

囚车渐渐驶出了京城,王九岭的目光始终看向皇宫的方向。

一阵马蹄声渐渐接近,领头的赫然是新上任的丞相兼大监国张恭。

“老丞相,近来可好啊,牢里的饭菜还吃得惯吗?哎呀,你说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怎么就不会呢?这下一只眼睛彻底睁不开了吧。”

任其说再多的话,再多的嘲讽,囚车上的王九岭始终没有正眼看过他。张恭没有达到炫耀的目的,恼羞成怒,只得做罢,离开的时候一帮人依旧趾高气昂。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知是否是老天有眼,大梁境内大旱三月,皇帝携一众臣子在祭坛上跪了三天也无济于事,接下来暴雨数月不止,洪灾致使死伤无数,各地民众怨声震天。各路仁人志士揭竿而起,赢粮景从。

 

“陈平,那边的消息怎么样了?”老人躺在床上虚弱的问道。

“先生,京城约半个月前陷落了。起义军直接打上了金銮殿,皇帝自缢而亡,听说和前朝陈帝吊死在了同一个地方。张恭那个老贼被点了天灯,全城百姓都对着他的尸体吐唾沫呢。”

青衣小童一边说着,一边给老先生掖了掖被子,还在火炉里加了两块碳。

“呵呵,我这一生也算传奇,一双眼睛见证了陈国灭亡大梁崛起,一只独目却是看着他们葬送了大梁。”

“不过也好啊,这帮年轻人接过帝国的担子,总是比落在宦官手里民不聊生的好。希望张浩那帮孩子能够不忘初心,好好对待这天下百姓,莫要重蹈覆辙。”

世事无常,人生百味,千般身份,万般遭遇干枯的头颅轻轻一斜,这位一生磨难的大相在西北一隅这间不起眼的小屋子沉沉睡去了。

是谓:

雪皑江澄赋岁丰,孤羌枯冢饲蒿蓬。

开滇姑衍今犹在,坐看朝暮寒暑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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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旭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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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

引用 常羲 2021-4-21 10:00
   冲冲冲
引用 爱吃瓜的猹 2021-4-20 19:03
哇哦,终于出来了。开头以为很恐怖,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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