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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念卿卿度重峦

醉人颜官方| 2020-7-15 23:45 阅读 9997 评论 0

简介:魂穿到弱冠少年的季谈玄在与这幅身体的师傅斗智斗勇、相互试探的过程中,因女主的意外堕劫而牵扯出一段前世今生的纠葛往事,最终,有情人终除隔膜,终成眷属,仙、墨两族也在此番事件后迎来了革新和改变。


作者:寺雪

编辑:素白


一、试探卿心

  夜半。宫铃摇曳,合着满池的泓水衬得静谧的行宫散发着出一种似冷而悲的凉意,江翼遥身着衡夜双鬓齐飞龙锦,脚趿龙纹布靴,缓步向不远处片片帷幔掩盖下的倾世容颜走去,

“殿下请止步。”晦暗不明中,一道清脆而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

“朕听闻仙师近日身体抱恙,特来问候,”江翼遥口中如是说道,脚步却是丝毫未停,层层丝幔被撩动,他略带颤意的手抚摸着那张绝色的脸,美人早已将他所有的深情收归眼底,骆镜丞尽力推开他,

    “放肆!”声色严厉奈何中气不足。

“仙师何必动怒,”江翼遥英逸的嘴角扯出一抹神秘的笑,他嗅着她的体香,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仙师一族的秘密,朕早已知晓。”

  说着,他不顾她惊异的表情,轻吻上了她的唇,令他欲罢不能的香甜,失神的瞬间,他尝到了嘴里的腥甜。

       江翼遥与骆镜丞拉开点距离,转而转而握着她的手,眼波流转,“朕在仙师房中放了些亥薇”

“你,你这…”骆镜丞浑身软弱无力,心下又气又恼,“我可是你师父。”

“我自然知晓,”江翼遥轻吻她的纤指

         “传闻仙师十分钟情于父皇,是真亦假?”江翼遥眸光骤冷地盯着面前的人。

     骆镜丞只能诧异的看向他。

“当日父皇因意欲推翻仙界对人间的统领,致使江氏一族惨遭仙界屠杀,而我幸得师傅相救,重建敉朝,辅佐至今,”他顿了顿,“不过,朕还想知道,传闻是否是真?”

“此事与殿下无关!”骆镜丞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为师却不知殿下今夜作为是为何?”

“朕没有一日不想着师父,”他状似受伤地抚摸着骆镜丞的面颊,“师父为何对朕如此狠心?”

“我的功力很快便会恢复,至于你对我如何爱慕这番话今后不必再提,否则我定不饶你。”

“那好!”江翼遥笑出声,“朕拭目以待。”

       “夜深了,师父您该休息了,朕便不打扰了。”黄袍之上沾染着得意,江翼遥走开了。

  骆镜丞双目圆瞪,心中又悔又恨,恨不得一掌劈了他,只是……她看向远方,似乎想起了什么……

  自此半月,江翼遥未曾出现在骆镜丞所在的雪落行宫,除了偶尔有关朝政要事会与她商议外,其余时间似乎都在忙于政事,好似那日的事情未曾发生过一般。

骆镜丞不觉愣了神,二十年前她救下江翼遥乃是师父授意,并嘱托她辅佐这个孩子到弱冠之年,如今期限已到,却未曾料想他却对她起了不纯的心思,她与及其父辈的关系又非轻易能够说清……

   骆镜丞轻轻皱眉,素色面纱下的绝世容颜盛着淡淡愁绪。

  风乍起,天与景与水共同铺就一场华美盛宴,行宫的景致是极美的,骆镜丞在旁亭坐就半午,忽而见薄缦飞扬,急于加固封印,不想却被一道强劲的内力所袭,往后倾倒时稳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江翼遥暧昧的搂住她的腰肢,

    “仙师无妨吧?”

  骆镜丞手施内力,不想被他扼住双腕,内力竟被溶散,她心中失色,“你习的何等妖法?”

“仙师当真记不得了?”江翼遥出言讽刺,“还是故意不予朕说”

“孽障,还不放手。”骆镜丞没有想到她活了七百岁功力不仅打不过一个弱冠之年的孩子,甚至于还被其戏弄,当真是耻辱。

“仙师可有什么忘不了的人?”他的声音略带低沉,“或是有爱过什么人?”

“如若殿下一意孤行,只怕会如先皇一般下场。”

“有没有?”他强行攥住她的手,双瞳不知何时已经泛红,似乎强忍着某种痛苦……




 铜雀春深锁君心

“你魔障了?”骆镜丞趁着他失神的瞬间脱离他的怀抱,

“休要再问本尊这些虚头巴脑的问题”她实在想不通,平日里恭敬听话的江翼遥怎么突然性情大变,转而变成如此轻佻模样,着实叫她恶心的紧,

“虚脑,”江翼遥一字一句的重复道,神情也由愤怒变为孱弱,他背过身,龙锦后摆随风而起,显得尤为落寞。

“仙师!”匆忙闯进来的大统领林嘉无意撞见这一幕,只是稍稍神变后便如常向二人行礼,骆镜丞留下高贵不可侵犯的背影,

         “何事?”

“启奏仙师,殿下,”林嘉埋下头,“近日我国圣兽吉冥无辜失踪多只,有百姓在渡口附近处发现其遗体,属下已经尽力追查,只是兹事体大,恐有恶徒用作邪行,伤我国本,故而恳请仙师裁断!”

“朕与仙师知道了,你且退下!”江翼遥的声音不怒自威,林嘉揖身跪拜遂离。

  只余二人的呼吸声伴着淡淡的宫铃声,“你要去?”

“事关国事,不得不行”骆镜丞淡淡道。

“若能得你一句宽慰……”他还未说完,便被骆镜丞打断

“本尊此行一年三载不定,应当足够殿下冷静,”素色莲觉素纱拖地滑落出美丽的痕迹,

        “本尊断不希望你死在我的手上。”长纱渐远,俯拾皆是碎屑的悲伤……

“朕不是早就死了麽?”江翼遥扯出惨然的笑,晦深的眉眼躺着阴沉。

  信骆镜丞将大半国事交由朝中元老手中,又提拔了几名将领以作后备,朝众听闻此事纷纷劝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威望,远比江翼遥这个皇帝来的浩大。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从前一味依仗她的小皇帝却默认了,众臣只得为其践行,只是未能如愿,因为骆镜丞已提前离去半月之久,令人瞠目的是,皇帝竟无动于衷,反而一反常态管起了朝政,朝中老臣却觉得看似平静的朝堂之上,总透着一股阴戾之气。

  两月后,倪瞳楼。骆镜丞美目流转,一路以来,她通过观察神兽的被吸干血液的死状,推测应是心术不正之人意欲借其练就某种可以增进功法的禁术,只可惜,气息到这间琴坊便遁灭了,“莫非藏身此处?”骆镜丞心中暗忖,却心口骤痛,

“可恶,莫非真的神灭于此?”她忽觉头昏眼花,周身乏力

“已经,开始了吗?”昏迷之前,她隐约看见了一双极为缠眷的眸子。



 二次初见

“醒了?”一道十分清朗的嗓音传过来,骆镜丞抬眼看去,是一个长相极为清秀的男子,目光炽热看向她,

“阁下是?”她努力打起精神,无奈还是力不足。

“你喜欢这幅容貌吗?”男子期许的目光望向她,“阿丞,你终于可以成为我的妻子了。”虽是极为温柔的口气,却让骆镜丞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骆镜丞看着他慢慢靠近的手,心下十分厌弃,

      “滚!”她冷冷道。

  那双惨白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阿丞,你生气了?我并非是有意的,都怪我……”他有些手足无措的解释,“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我把这只手废了好不好,啊?”他目光极为真诚的询问她,

   “啪!”

那只手下一秒竟真的断落在她眼前,骆镜丞顿觉汗毛直竖,手中凝集仙力,朝着尚在自语的他出掌,却被他稳稳接住。

“阿丞,你太弱了。”男一作势亲吻她的唇,赤金弓弩穿透琴坊的帘幕划伤了男子脸庞,顿时血流汩汩,煞是惊人。



  前尘事端

骆镜丞只觉一道风刮过,而后便稳稳落入一陌生的怀抱

“好大的胆子!”缥缈的声音似从远际而来,地上徒留一滩血液,江翼遥将骆镜丞护在身后,

“李幽徵,休要再装神弄鬼了!”

灰蓝色气焰逐渐化成一道人形,骆镜丞却见那人身着红衣,生的一张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的脸庞。

李幽徵站定之后尤为激动地奔向骆镜丞,“阿丞!”

他迫不及待的表达着,“你可欢喜这张脸?”

“堂堂瑶族首领竟效凡女以色示好,实属可笑。”江翼遥冷冷道,只是静静地看向李幽徵施展术法。

“闭嘴!李幽徵手中红色气焰化为一道法刃,看向他握着骆镜丞那只手后怒意更盛,“放开你的脏手!”

    “够了。”骆镜丞搞清了局势后便挡在了两人中间,李幽徵一慌,慌乱收了法刃,江翼遥因顾念骆镜丞,受了法刃一点余威,手指割破了一些,

“你是方才之人?”骆镜丞一副护犊子的样子将江翼遥护在身后,看着李幽徵,很是冷静。

“你有何目的?”

“阿丞,可是刚刚吓着你了?这只是我族变幻之法而已!”骆镜丞转头躲过他的触碰,他打量到她眼中的陌生警惕,

“莫非你不记前事?”

“不错。”骆镜丞答道。

“定是仙界的那帮老匹夫给你施的咒法。”

“无妨,待你成为我的妻子,我便杀上仙界,为你报仇!”李幽徵深情的目光触及她的,

“我何时与你有过婚约,有与仙界有甚关系?”骆镜丞表示自己很诧异。

“阿丞,关于你的事,我之后再跟你解释。”江翼遥摸着她光洁的发髻安抚道,

“今日我们是要找他拿回你的忆枢。”江翼遥冷冷地看向李幽徵。

“笑话!”李幽徵冷眸看他,“且不说阿丞的忆枢不在我这儿,便是有,阿丞既是我的妻,忆枢岂有转嫁他人的道理。”李幽徵手中红色法刃重现。

江翼遥拨开骆镜丞,于稍远处素手变幻一支弓弩,二人大有大动干戈的架势,骆镜丞慌在一旁,不知所措。

“莫慌,莫慌!”三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此人声如洪钟,令李幽徵和江翼遥这两位内力不浅的修法之人也觉得有些扎耳,只见一道凌厉的杀气袭来,骆镜丞身侧站定一位青衫老者,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味,

“你们二位可消停点吧!”老者笑呵呵地握着二人的手,一时竟将二人的内力生生压了回去,“别吓着我的好徒弟。”

骆镜丞心下一惊,刚才他们三人距离尚有一段距离,却不想他动作如此一块,思虑之时也对老者更多了一份忌惮。

老者对上骆镜丞打量的双眼,随后重重敲了下她的头,“不肖徒弟,百年来躲着不见为师,亏得我一个老人家整日为你茶饭不思。”

“前辈!”江翼遥深鞠一躬,“还求前辈能够救救阿丞!”

“老妖怪,阿丞怎么了,你所说的什么历劫?”

“不急。”老者转头看向骆镜丞,双指触及不知何时双眼已经变幻成为血红色的骆镜丞的眉心,她便沉沉倒在他的怀里。

“我先带丞儿回去,有事你问他。”老者看着江翼遥,说完便遁法离去了。

五、相救之法

“喂!老妖怪,你拐走我的美人算怎么回事?”李幽徵正欲追赶却被一脸严肃的江翼遥拦住,

“别追了,你我都帮不了她。”

“到底怎么回事”李幽徵抓着他的衣襟,“说清楚!”

“她被困心魔,情况甚危。”

“你真当我瑶族无人?”李幽徵冷笑,“仙人历劫不过走个形式,怎会危及仙本。”

“仙人历劫先会丢忆转而仙法尽失再经心魔拷问,平素仙人皆有忆枢护本无虞,故而有形式之说”,

“阿丞失了忆枢,恐会陷落心魔……”江翼遥哑着嗓子不敢继续说下去。

“你究竟是谁!”李幽徽疑视着他。

“或许我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对上李幽徵不可置信的目光,江翼遥绝尘的眼写满了故事……

  菟丝绕线

仙界。巍峨怂立的宫殿环绕着朦胧汩汩的仙缭之气,林立的白衣仙人们个个面色平寂,万千年来,似乎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令之动容。

“墨宁,休要无礼!”仙界大长老寂舒怒目圆瞪,素衣白发,端坐于殿之上,气势尽显。

    “老夫的徒弟也是你仙族宗主,你岂有不救之理?”被叫做墨宁的老妖怪抚摸着胡子淡淡回应。

“历代成为宗主的规矩你都知道”,大长老叹了一口气,“如若阿丞仙祭,我们只得再费力再选。”

墨宁冷哼一声,“好一个号称护救苍生的仙族,连自己的宗主都可见死不救!”

“你先冷静!”寂舒沉声应道,“阿丞这400年来受你指引去往人间,未曾尽过宗主之责,族中早有废结之心……”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好,你把阿丞的忆枢交予我,从此她就是我墨族女子”墨宁冷眸中躺着嘲讽的影子,所谓的仙族法度,他早已看倦了。

    “阿丞的忆枢的确不在仙界。”寂舒摇摇头,      

    “四百年前,阿丞初任宗主,我们的确照例将她的忆枢抽存,只是屠灭妖灵星后她便受你指引去往人间授法,而后仙界一众灭满忤逆一干人族,阿丞执意留下一孩童,之后仙族求之未归,终才发现其仙枢已失,这才是阿丞为众仙不容缘由啊!”

“你们仙界固守旧统,以为将仙枢抽取断情绝爱方叫仙人上统,”江翼遥不知何时已到上殿,素锦长袍无风而动,

“殊不知这是自取灭亡!”

“放肆!”大长老腾的站起,一道法刃直击江翼遥名门,很显然最终的结果没有达到大长老之想,因为江翼遥不仅接住了那道法刃,并且将它,融化了。

“这……”大长老瞪圆了眼,“怎,怎会……”

“怎会有宗主的法力是么?”李幽徵讽笑着看向殿外倒下的一片素白,

   “仙人也不过如此,几个虚招而已。”

“我知道阿丞的忆枢在虚无之境可寻”江翼遥冷冷道,直面看向寂舒。

  “今日我们只借昆元鼎一用”

“你们这是强取!”大长老气愤不已,

“就是强取,怎么样?”李幽徵抱胸,笑盈盈的模样。

“李幽徵,你贵为瑶族圣主,怎也和此二人一同疯魔?”大长老冷喝道,身子不由地颤抖。

   “寂舒,你可看清了,他们二人一人是墨族首领,一人是前世妖灵星,”李幽徵分别看向两人,

“就算他们放在现在不怎么样吧,但是我们三个要是强行取个鼎还是够格的。”

“你说什么,妖,妖灵星?”大长老瘫坐在殿椅之上,目光涣散,“季谈玄……”

“寂舒啊,你就借鼎救救我的好徒儿,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墨宁看似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背。

   “仙界如今日渐式微,已难出奇才,”墨宁揪着自己的胡须缓缓道,“昆元鼎救我徒儿一命,她自是得留在仙界,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寂舒,你可快些做决定,小爷我可耗不起!”李幽徵威胁道。

寂舒沉沉吐了一口浊气,思虑半晌,他从座上站起背过身去,将一块令徽交予墨宁,

“剩下的,你都知道。”

“至于阿丞你们不必忧心,”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探向远方,“速归。”

江翼遥向着他的背影深深做了一揖,寂舒苍老的眉裹到了一起,糅合着太多的五味杂陈。



五、故去人非

   三人很快拿着令徽找到了昆元鼎。

“老怪物,你一个墨族人,怎会对仙界了解甚清?”李幽徵很是不解。

“不错,”墨宁冷哼一声,“他寂舒还需唤我一声表兄!”

“就连他季谈玄也跟寂舒有莫大的干系!”

“师父,咱们还是速速开鼎营救阿丞吧!”江翼遥淡淡道,堵住了墨宁正欲往下说的欲望。

“小子,开鼎之前,我且要提醒你,鼎内一切皆为虚无,非外力所能改变,拿到忆枢速归,切勿留恋”他顿了顿,

“不若,你极易被吞没。”

江翼遥点点头,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三道法力加持,打开了一道生门,江翼遥未带犹豫的遁身其间。墨宁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正欲跟随的李幽徵。

“别瞎掺和。”墨宁沉声道。

“我说老怪物,那是小爷未婚的妻子!”李幽徵忿忿不平地吼叫。

“阿丞不过与她有几分相似罢了”墨宁按着他的肩膀,

“阿丞有她的命定之人。

    静谧。沉静。

“何苦打破我这份幻想?”李幽徵沉寂许久后说道,目光放远喃喃自语。

“太久远了,都快忘了她的样子了。”

    好一副令他魂牵梦绕、留连不忘的模样。

虚无幻境

“少年止步!”苍老沙哑的嗓音传来,传话者头戴纱笠,面容晦暗,端坐于江翼遥面前残碑之上,

“老婆子观你并非这幅身体的主人。”

“又当如何?”

“少年可知虚无幻境虚无二字之意?”

“进虚无者,前尘今世,通透无遁。”江翼遥淡淡答道,

“晚辈来此的目的想必前辈已经通晓,若前辈抱有阻拦之意,晚辈愿意一试。”

“千年以前,有个跟你一样的女子。”老妇站了起来,背对着“一痴心人而已啊!”

“谢前辈!”江翼遥弯腰拜别老妇,去往黑漆的幻境内里。

“大长老,我何时可以修习冰系法术?”只有一百岁的骆镜丞看起来冰雪可爱,正追着寂舒讨教术法。

“你还这么小,我教你了也学不会啊”寂舒挣脱她的小手,一脸疲惫。

“学的会,学的会!”骆镜丞迈着可爱的小步子追着避之不及的寂舒,江翼遥想伸手抱住她的小身子,却抓了个虚空。

“阿丞,作为下一任宗主,待你成年后,你便要祭出忆枢,接穿宗主之法,你可准备好了?”二长老锦寻看着有些忧郁的骆镜丞。

这是你的两百岁, 我的三百五十岁。江翼遥心中默念。

“二长老,为什么我们都要献出忆枢?”

“因为凡念会妨扰我们的仙修,”锦寻秀气的脸上挂着笑意,

“没有七情六欲,我们可以得到最好的修行,尤其是对于宗主来说来说。”

“一眼便可忘穿的生活,好像也没什么意思”骆镜丞淡淡地口吻。

锦寻只是淡淡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好好准备吧。”

骆镜丞的三百岁的那年,成为了仙族宗主。

江翼遥重新目睹过去发生的一切,然而他只能攥紧手,压抑着内心的愤懑。

祭枢仪式上,仙族三大长老合力打开仙族至宝昆元鼎,忆枢脱离骆镜丞本体借着昆元鼎的力量飞往历代先族中族存储忆枢的地方——枢宝尊。

不过在最后一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因为一个素白衣着的少年握着忆枢飘然而去。一切回忆化为虚无,幻境骤然陷入黑暗。

随着手中魂根消散,江翼遥心中暗悔,分神之时被幻境的守护兽——鹗魂扑倒在地,江翼遥口吐了一口恶血,想起墨宁的教诲,急忙运法遁身去往未知境域……鹗魂找寻不得踪迹,便敛去了身影,重新陷入沉睡。



六、心魔之引

江翼遥步伐踉跄行至一桃树下调息,纵然他持有骆镜丞大半仙力,但这些力量比之这与时间共存的鹗魂,实在不敌。

江翼遥探眼定视身旁不远处一只灵族御兔,紫色的毛发,倒是很特别。

“阿洛。”一个束发白冠,身着云锦素袍的少年男子温柔的唤着它,灵兔一个翻滚在不远处化作一个粉衣佳人,对着男子嘻嘻一笑。

“你又调皮,私自化形被发现了可免不得收些皮肉之苦。”江翼遥通过腰牌认出此人是仙族第231届宗主骆朝云,“剥枢制”的建立者。骆镜丞提起这位仙界统领只说传闻他受了情伤,闭关之时自剥九成忆枢,自此法术精进,挥师平战,一度建立了仙界在六界的威望。

“那你何时告诉他们?”女子笑嘻嘻地望向他。男子温柔地顺着她的发,二人温存的依偎在一起。

“三月后是个好日子,我想娶你。”二人目光交替,眼中都是彼此。

往后的故事大抵就是因仙界阻拦,婚礼当日骆朝云并未如约而至,阿洛负气而走,二人误会甚深。

骆朝云回到仙界就有了后面的故事,,阿洛之后寻至仙界求爱无果,便偷入幻境寻求早已被骆朝云弃置的忆枢,只是终为深情误,阿洛,成为了这里的一部分。至于那位老妇人所说的痴情人,便是阿洛了吧。

暗叹之际,虚无幻境已经根据他内心的指引去往他的内心深处——心魔之引。


七、期期艾艾

他看到了三百年前的自己和骆镜丞,他也曾算是神族后裔,父亲神灭之时将他托孤给生前挚友,也就是仙族大长老寂舒。

寂舒待他很是严厉,加上他父族尚有罪责在身,故而周遭冷落,但是因缘际会,很奇特的,他和骆镜丞偷偷的相爱了。

三百年后,骆镜丞正式成为为第二百三十四任仙族宗主,而他也遭受了自己三百五十岁以来前所未有的打击。

“杀妖邪!杀妖邪!杀妖邪!”即便只是幻境中,直视过去的惨痛江翼遥依然会胆寒心怯。尤其当那人端坐在圣殿之上,看向自己的眼里布满冰霜。

不错,给他定罪的正是父亲的挚友,教他养他的师傅,寂舒。

“羽族遗孤季谈玄祸世妖灵星是也,”二长老瞥视寂舒冷漠的颜,而后继续道,

“故三长老商议决定诛杀妖邪!”

江翼遥看到了自己立时化妖,看到血流成河,看到骆镜丞含着泪的眼,也听到冷剑入胸的声音,听到三万仙士拍手称快,以及骆镜丞掉落的血刃……

但是他还活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即便只是一种灵体的形态,他还是活着的。

只是他被什么物什所束缚,然后就这样怀着滔天的恨意过了三百多年。

“是你改了谈玄的星命,是你!”寂舒不可置信地指着三长老,眼中又悔又恨。

原来三长老是魔族余孽,留在仙界的目的就是让仙族离心离德。季谈玄的化妖,乃是他施展魔族秘法所致,三长老很快被处决。

寂舒只对外宣称三长老犯了仙规死罪却并不坦诚仙族错杀良人。一部分知情者为族内行径所不耻则与仙界划清界限,改于天际之外建立墨族。

而仙界宗主骆镜丞也下界授法,四百年不曾归族,仙界,大不如前。

这些都是江翼遥知道的,还有很多他之前并不知道。

比如他曾对骆镜丞手刃之事他恨之入骨,其实他的生是骆镜丞用剥离全数忆枢换来的,这就意味着骆镜丞此后将只变成一个盛法术的容器,以及仙族手里的一把,好刀。

    此时已身为墨族族长的墨宁将当时只剩下躯壳的骆镜丞派往人间,对外宣称授法,实则救命。

至于江氏向仙界宣战,不过是仙界为找回骆镜丞所做的托词,此时,已懂几分人情的骆镜丞拼尽全力,也只救得尚在襁褓的江翼遥一人。

墨宁打算带着骆镜丞杀上仙界取回忆枢,而骆镜丞选择了不辞而别。

其实骆镜丞是万分想拿回自己的忆枢的,只可惜当初与仙族交易之时,仙族耍了招阴计,那就是将她的忆枢与季谈玄的一分神魄相缚,忆枢一旦有异样,仙族可立即诛杀季谈玄。

江翼遥三百多年来的内力急增,不是因为他天赋异禀,而是源于骆镜丞的仙力。

之后仙界异军突起,内斗厮杀,早有废旧立新之言,寂舒苦心制衡,终引得不满者暗自毁坏骆镜丞的忆枢,以绝后路。

骆镜丞七百历劫,仙气削弱,墨宁这才探得她的所在,顺势将季谈玄唤醒。又因骆镜丞江翼遥命终寿元二十,这才有了如今的江翼遥。

而季谈玄虽成为了江翼遥,每每试探却下不了手,甚至在听到她有生死之劫,奋不顾身地来救她,将前尘之事抛诸脑后。

往事一幕幕重现在江翼遥眼前,墨宁的话被一一映证。他终肯相信,骆镜丞的爱,不比他来的少。

可是忆枢究竟在何处?江翼遥复吐了一口恶血,心一点点地沉下去。



八、 内忧外患

一道剑气从背后映射过来,江翼遥本能躲避,却在转身看见来人的那一刻木在原地,双腿仿佛渡了铅一般重不可抬。

昆元鼎虚无幻境外,墨李二人尽力减缓生门关闭的时间,

“老怪物,他再不回来咱两也要搭在这了”

“他还有半个时辰。”墨宁裹着眉头沉声道。

“阿丞出了什么事小爷不会放过这小子”李幽徽有些气喘的看向正在缩小的生门,

“对了,把阿丞一个放在仙族你放心?”

“当然不放心!”墨宁说话也有些吃力,

“想必此时我墨族众人已经到了。”

“就差你了大哥!”李幽徽对着鼎大声呐喊道。

“但愿,他不要陷入其中。”墨宁脸色凝重地看向昆元鼎,仿佛要将它的内里看穿一般。

虚无幻境。

“我就是你,你也是我。”说话的正是曾经的自己,季谈玄。往日丰俊的脸庞透着不可言说的邪气,分明就是那时妖化的自己。

“你怕了?”季谈玄轻轻挑起剑眉,左手幻化出的粉色晶体状物正是骆镜丞的忆枢。

“我对阿丞的爱和你是一样的,”季谈玄继续说道,

“只是我太想和她团聚了,你若不替我,我只好毁了这忆枢和她共赴黄泉了”季谈玄谢笑着挑着眉,作势要捏碎忆枢。

“你能保证好好照顾阿丞麽?”江翼遥声色透露着紧张?

“这个自然,”季谈玄阴柔地双眼透着光芒。

“我说过,我就是你,所以我会对阿丞很好。”

江翼遥深深打量着他的所有表情,希望能在他密不可破的脸上看出一点破绽。良久,他重重地垂下了眼,

“来吧!”他沉沉道,轻仰着脖子,一副赴死的样子。

而季谈玄则手执夺魂刀,如同刽子手一般缓步向他贴近。

白衣圣洁,却遮不住周身血红,反衬的它愈发鲜妍霸道

“嗤!”夺魂刀转了方向,重重刺在了灵躯之上,季谈玄痛苦地低吼着,“怎么会?”

“你取代不了我,”江翼遥贴近她的耳,

“因为我早已释然。”

江翼遥看着怀中的骆镜丞化为了一团飞烟,手握着忆枢,红了眼。

九、终了结

“江翼遥说杀了自己怎么回事?”李幽徽对着墨宁询问道,

    不,还有阿丞。

“什么?”李幽徽难以置信的惊问道。

“原是我错信了传言,幻境考验的是找寻者的心魔”墨宁喝了口美酒,

“季谈玄对过去不再怨怼,昔日的所有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虚无之境,是要化过去一切为虚无,方可寻得所求之物。”

“那好吧!”李幽徽拍着红袖作势离开。

“回头阿丞醒了就说那些吉冥已然复生,休叫她误会于我。”

“若那厮敢欺辱阿丞,小爷必不饶他!”

“他不会的。”墨宁对着李幽徽前行的身影说道。

   李幽徽挥动着红袖向他作别。

“传闻她曾出现在灵族!”墨宁朝着他走远的背影大声喊道,看他僵直过后化气而走,转而哈哈大笑。

    静谧素雅的草庐内,初醒的骆镜丞尚有些虚弱,“翼遥,你……”

“错了,是谈玄。”他的食指温柔的触碰着她的唇。

“什么,那翼遥他……”骆镜丞的记忆有些偏差,

“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孩子去的很安详。”江翼遥将她的头放在他的肩上,

“以后我慢慢说给你听好吗?”

“嗯。”

“阿丞,我爱你”

“嗯。”

“阿丞,阿丞,阿丞……”江翼遥带着爱的旖喃,不厌其烦地唤着她的名字。

烟石青瓦,竹屋陋席,佳偶天成,岁月静好。

九、尽善尽美

在江骆夫妇的劝说下,墨族终于重归仙族,由寂舒暂管族内一切事物,并废除族中一切陋习旧什。李幽徽则不知所踪,离去之前只修书一封。

仙殿之上,墨宁将书信紧握成一团,李幽徽提出让寂舒暂代瑶族事物,算是替骆镜丞还他一个人情。

墨宁心中将骆镜丞和李幽徽骂了一通,深憾自己少有自由之说了。

而江翼遥则将皇权交于外姓中一能力出众者,自己带着骆镜丞过着隐世自乐的小日子,

    “日后,我们看师父的日子应当少了许多。”骆镜丞有些忧郁地看向天空,纤手托着玉腮。

“怎会,若你想,我们可日日陪伴他老人家,”江翼遥放下书,转手搂着娇妻。

“还有寂舒师父。”

“嗯。”骆镜丞展颜一笑,历尽千帆,他终是放下了。她缩在他怀里,只觉得空气都带着暖意。

“谈玄,有时看你这张脸还会有些不习惯呢?”骆镜丞靠在正在垂钓的江翼遥肩膀之上。

“这张脸比我过去那张好看麽?”江翼遥带着威胁的口气问道。

“只要是你,都好。”骆镜丞紧紧的依偎着他的臂膀,她的唇贴上她的,深切又温柔。

艳阳羞红了脸,悄悄的躲到云层之中去了。

虽说过去辛砺,所幸,怀情者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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