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记叙散文《一个人走过的那些年》

自从你离开，我的生命里就剩下了两样事情可做：寻找你，和，等待你。——题记 

我不知道如何来讲最近这件烦心事的前因后果--痛苦的失眠，无休止的穿越假想，和举动异常令人崩溃的沉默。

我以为这该死的头疼和失眠，是因为刚刚回到这座旧日的家乡，突然孤单的原因；或者是某种难见天光的思念，令我如此。

可是，失眠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在我进入可怜的睡眠状态之后，我竟然又在梦里进行我的穿越之旅--其实，穿越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当在梦里看到自己是暴发户的时候，看到满屋子都是彩钞，我狂妄地大笑着。结果我直接被自己那尖锐的笑声吓醒了。

然后，继续失眠。

小雨很正经地给我提议，洛，其实，你可以养一只猫。猫是一种很嗜睡的动物，想必，你也会受它的影响，睡眠质量会有很大改善的。

我当时很疑惑，心想，为什么不是养一只猪呢？貌似猪这种东东比猫还嗜睡吧。

但是，后来，正在我纠结地思考着，到底是养猪还是养猫才能更好地改善我的睡眠时，改变的事情就这样突然地发生了，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事情起端是，某次与金陵一起逛街。

三年时间，不很长，但足够我们的年少时光沧海桑田；三年之前走在这条街，我的身边有两个很好的哥们，一个是如QQ隐身的小雨，一个是北；而三年之后，那个总是豪气冲天的北，就这么消失了，消失在这条街，现在我的手边，唯一可以勾肩搭背的，只有这个叫做雨的混蛋。

你为什么还要回到这个城市啊？

这句话，本来正是我刚要开口问小雨的，没想到，却被他抢先问起。

是啊，三年之前，我去了遵义，他去北京；来不及悲伤的时光之中，我们以为这将会是永别。可是，如今，我们俩人却又回到了原点，回到了那个曾给过我们伤害的老地方。

我看了看小雨，又眯着眼睛看了看太阳。是啊，为什么还要回到这个城市？我说，小雨，我和你一样。

我和你一样。放不下惦记的人，放不下过去的事。我总是在夜间想起的那个人，她在我每日每夜的梦境里，干净而开心的脸。

我还挂念着小北，挂念着奇儿，我总觉得他们是应该幸福地在一起。既然有那么多伤害都一起经历过了，既然喜欢到可以不去计较不去在乎这些伤害了，那么小北，你应该回到我们身边的。

还有雪，我总是想起三年前的火车站，她艰难地错开重重的人海，跑到我的面前，汗水黏湿了她的头发，她拉住了我拖行李箱的手。我记得她手指当初的冰凉，眼神当时的焦灼和黯然。然后他就长久地看着我，满眼伤感满眼期望。

每一次，想起火车站离别的月台前的雪，我总有一种千山万水的感觉。

所以，千山万水之后，我回到了原地。就像雨一样，因为你雨不了安，纵然他曾经是一个魔女一样的女子。可是，怎么办呢？谁让我们喜欢的人，让我们如此甘心地千山万水地追随呢。

小雨说，洛，我帮你找到她的消息了。她现在也在这个城市。

当我用包括诸多情绪的眼神看着小雨时，小雨最后丢下写了一行字的字条落荒而逃，在很远的地方，假装使劲地呕吐着。我微笑及郑重地捡起了地上的字条，郑重？似乎不适合描述地上捡纸的动作。小雨总是喜欢纠错我的文字，可是最后他还是被我的眼神搞得神经错乱地远远逃之夭夭。

那天， 我在三年后，再次看到了她。

小雨一直在骂我，“一个从那里面爬出来的人，居然害怕面对一个人。”我一直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最后我在三年前，再次失去了她的消息。看着那空荡荡地店面，我才感觉“懊悔”这个词语是多么的伤人。

九年前，我回到这个单调生活的家乡，单调地仰望天空。厌恶城市喧嚣的我，狼狈地逃回了这清静的乡下，带着城市的满身伤痕，在妈妈面前抽泣着。最后家人一直决定，我留在了这个家乡。

一个故事简单的背景，似乎注定了故事依旧也平凡。

从城市回来的我，成绩一落千丈，但是最后还是勉强进了尖子班。那时候的尖子班，算是一个踏进重点高中的大门了。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也许我的以后截然不同。可是哪来的那么多的如果呢。

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我认识一个女孩。

在认识她之前，我的生活基本是一张白纸。不是没有经历，而是根本的白纸。她是第一个闯入我单调生活的人。

那时候的我，不知道恋爱是什么味道。她是我的前座。我每天都想着找不同的问题去问她，然后看着她那干净的脸。其实那些题目我早就了如指掌。但是她还是不厌其烦地解释着答案。

就这样，简单而有些苍白的过程，如列车永不休止地航行。

在一个偶然，其实很多故事总是因为一个偶然，改变了所有。所以我后来在写文字的时候，都直接主线固定、支线协助的方法。很少有支线影响到主线的前进，结果我的文字就变得那么的苍白无力，简单朴素。

那个偶然是发生在一个本就安静的宿舍里。简单的宿舍楼，拥挤的双层床，一个20平米的小房间里，居然能住18个人，真是不可思议。而对于我们那学校来说，似乎一切都那么正常。

我记得学校有个奇怪的规定，“禁止学生扶走廊栏杆。”在后来我仔细看了那因为老化露出里面生锈的钢筋，终于大彻大悟。再后来，学校把他改成男生宿舍。就这样，那栋楼从教室变成了一小格格的宿舍。

在某个晚上，正安静看书的我听到上铺百无聊赖的同学问我，“我们班你最喜欢哪个女生？”我脱口而出地说出了她的名字。说完了我才觉得有些不对。当我看到宿舍其他室友下巴都快掉地上的嘴型，我狼狈地逃出宿舍。

靠在宿舍门外的墙上，想借着路灯那昏黄的光线看着那满满的试题。可是脑子里总是跳出她的那张干净的脸。

在后来的几天里，我过得都是惊魂未定。因为怕她不再理我，可一切依旧一如往常。可是我似乎忘记了一个人。

在那事的第五天晚上，我被上铺的同学叫到一个楼道阴暗处，那里已经有等候的几个人，我很诧异，似乎我和他们关系没有那么近乎。可是从他手里拿出反光的锐尖，我才知道这故事居然是这样的结局。单纯的我第一次碰到这些事。

“他是我妹妹，以后你不准再和她说话。你还不配喜欢，不然我就杀了你。”他恶狠狠地说道。看着周围那些人的眼神，我知道，我是这群猫中的老鼠。

第二天，他和我换了位置。我开始坐在班级的最后一座。那时候的我150CM的身高，看着前面高过我一个头的人，我知道，我离她已经间隔了千山万水。

再后来，因为一场意外，我彻底离开了这个班级。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摔了一跤。其实这本没有什么。但是因为回学校的路是山路，结果起来的时候，我发觉受钻心地痛。惊慌的父母来接到我后送到医院，结果很快就下来了——粉碎性骨折。

因为住院，我在中考的前两个月，离开了这个让我每天过得心惊肉跳的班级。

我也不知道这好是不好。

在学校住院了一个多月的我，在中考前一个星期回到学校的我。看着她那微微一笑，我恍为世人。

中考来了，也很快结束。因为没有参加复习的我，成绩可想而知。在中考后的第六天，我终于在村里的一个同学家借到了电话，鼓足了勇气给她打电话。那时候我还没有她家里的电话，手机基本没见过。只能打给她家附近同学的家里。

得到这个消息，让我整整寻找了七年。

“她走了，她去外面打工了。”一句简单的话，让我失去了全身力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一夜之间，从一个本就沉默寡言的男孩，变成了惜语如珍。

在那天，我失去了她一切的消息。

在那夜，我在山上整整坐了一夜。

在后来，我离开了家乡，到县城的某私立中学补习，因为父母的不干。他们不相信一个从来都是最好的男孩居然考了个如此不堪的成绩。

可是后来的结局让让彻底绝望了。

我去那个学校的第一天晚上，就被别人赌在宿舍收所谓的保务费。也是那一夜，让我做了彻底改变后来所有的决定。

那夜，我和他们厮打在一起，结果是我满身是伤。

第二天夜里，我叫上了一些我熟悉的老乡同学，去那个收保务费的男生宿舍，把那些人揍到满身是血，那些老乡看到我下手太狠，有些恐惧。也许他们以前最多是打打闹闹，没有我这样的下死手。

就这样，我从一个乖巧的男孩变成了学校教导处的常客。

当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的时候，我也渐渐成熟。

在那年，我一直在寻找她的消息，问过很多同学，可是了无音讯。

年末，一个问题学生的中考成绩可想而知，我依旧是考上那个不用分数都能上的三流高中。

那个决定，让我彻底走到另外一条路上。

上了高中后的我，依旧是学校最头疼的问题学生之一。但是在这个学校里，我这样的学生比比皆是。这个高中学校和电影《热血校园》差不多。不同的乡互相打架，不同的民族打架，不同班级打架，不同宿舍打架。似乎在这个高中，每天都有打架这一幕上演。而且老师似乎也习以为常。

就这样，高一就从一次次打架中流逝了，而我似乎也没记住些什么，只是知道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

在高二的时候，一切都有转机，不是我改变，而是她回来了。

那是我在两年后见到的她。她似乎成熟了很多，只是她似乎已经忘记了我是什么样子了。也对，我那时候的样子，连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看着她在她自己开的精品店里忙碌着，我总是远远地看着。也许是没有勇气，也许是害怕，害怕相认她早已经忘记了我这个人。

害怕她从未记得我。

就这样，在外面租房子住的我，每天都路过她的店门前。

也许我习惯了这样的远远观看。在后来的一年多，我依旧是远远地望着。如果没有后来的变故，也许我可能一直这样下去。

在高三那年初，她再次离开了家乡。

在某一天，我路过她的店门前，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店，和忙碌装修的工人。我慌忙地问那些工人，才知道这个店已经易主。

而我，再一次失去了她的消息。

在那夜，我在那店门前，坐了一夜。

抽着我从未碰过的烟。

那几天，我发动身边的人，翻动了整个县城，但是我还是找不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也许，是她真的消失了。

嗯，她真的走了，再一次从我身边走开。

也许，她从未走进我身边。

那些天后，我发觉头发越来只是有零星白发的我，一夜间增加了很多。

高三总是在忙碌中度过，而我，不想让那两双期盼而浑浊的眼失望。在高考的最后一年，我做了最后的挣扎。

但是结果已惘然。

我的成绩已经不能用名落孙山来形容。而曾经被村里说成最有可能考上重点大学的我成为笑柄。

在身边满是失望的眼神中，我逃离了家乡，去了远方。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定义“远方”二字。后来在看了一本书后，我看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定义。

“到不了的地方都叫做远方。”

可是我到了浙江，做起了一个苦力活。那的时候，才知道，生活是如此之不易。在昏暗的车间，和那些满是油污的机器，耳边总是轰隆隆地机器声。每天晚上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那简单的住处。

一张床、一个电饭锅、一个盆、一个装个牙刷牙膏的水杯。

在这苍白的墙上，我数在上面因为年久发霉的黑点。然后静静睡着。

在09年的8月，接到了大学通知书，虽然只是个大专，但是家里的人都希望我能够继续读下去。而经历了这个黑暗的一个月的我，再次回到了久违的家乡。

知道那，我和那些朋友依旧没有她的消息。

在那一个月后，我走进了期望已久的大学校门，然后开始在那里沉沦梦想。

期望的大学生活似乎不是那样，可却被院长一句“现实和梦想是有落差的。”让所有人咬牙切齿。

在后来的两年多，我在这个破败的旧居民楼中，度过了这所谓的大学生活。

11年，大二学生可提前回家，我回到了久违的家乡。

而更让我着急回家的是我有了她的消息，她已经回到了这个小小县城。

10年的最后一天夜间，我在冰冷的遵义火车站寒风瑟瑟，等待那迟来的火车。当我登上回家的火车上，火车站的楼中响起了新年的钟声。而我，第一次感觉新年是如此之快乐，也许是激动。

11年的元旦，我回到了家乡。在那天下午，我匆忙地去了别人给我的那地址。

一切似乎是凝固。

期待的那幕没有出现，我假装路过她工作的店门前，隔着落地窗，看着那梦回魂牵的那张干净的脸，多了些成熟。

然后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我听到了一声类似与玻璃碎裂的响声在心中想起。

然后自己落荒而逃。

那个冬天似乎特别的冷，刚过完元旦就下起了鹅毛大雪。

在家模模糊糊地过完了年，然后再次踏上了返校的征程。这次，我感觉一切是那么安静，这个世界似乎是那么的空洞。

大学的最后两个学期很快就过去了，从上课下课，到实训。

11年10月，最后参加企业招聘。最后签协议，我选择了广东企业，比因为别的，只因为它是离这个县城最远的。

而似乎一切都似乎与我开着玩笑。

去了广东后从知道这只是个骗局。然后我开始流浪。

走过几个城市，看到的也有很多，也知晓身边的冷暖。在12年年初，我再次回到了家乡，失败到一败涂地。

在年后，我得到了关于她的消息，因为我找到了她的弟弟。

他弟弟居然是我在高中混日子那段时间的一个朋友，这戏剧化的场面似乎总是在作弄我。我跟他要了她的QQ号，然后和她说话。

结局是，她真的从未记得我。

一个可笑而可悲的结局，从05年到12年，几年间一直在寻找的人居然不知道我是谁，可笑的话语，可笑的场面化结局。

我跟她说，我找了你七年，你知道吗？

她说，我讨厌你这中虚伪的人，这么虚假的人我怎么会认识你呢，你找了我七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以后我们不要联络了，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然后耳边响起了决裂性的嘟嘟忙音。

小雨说，其实故事本来就是故事，你总是很要走出来的。因为那天，滴酒不沾的我，和小雨喝得看到清楚对方，我对着面前有些模糊的三个小雨说，其实我真的累了。然后哭得像个孩子。

小雨一脸苍白地看着我，然后拿起酒瓶再次喝着，也许他也有要忘记的东西。

就这样，我给自己的故事收了尾。

也许结局没有那么美好，但是总算不是空头故事。

一个网友猫咪说，“为什么你总是写着这些悲伤又绝望的文字，相信你的文笔写出其他优美的文字也是可以的。”我说，你觉得张三丰打跆拳道是什么样子？最后她再也没有跟我说话。

也许是我真的写不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