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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凹村的赘婿

江南杰少| 2021-7-22 13:20 阅读 10197 评论 0

老和尚说,山凹村七天之内不死七人,全村的人都会不保。

大家都在精神紧绷的状态下渡过了四天了,看着离那七天的时间越来越近,大家见到谁都不想多说一句话,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死气沉沉的,那神情就像是世界末日即将到来一样。

这时我的头又有些微微的疼了起来,不好的预感又在我心底升起。我一脸担心的走到大会堂外面。然后坐在门口的石墩上闭着眼睛,那模糊的影子慢慢的变得清晰,居然是嘟嘟,我的眼睛瞬间睁开,一骨碌从石墩子上爬了起来。

我急忙回到大会堂找菊花,大家都说没有看到她,而我的手机也正好放在家中的书包里了,怎么办?我急的眼眶那泪水直打转。

我又走回大会堂,然后站在大堂中间,对着所有人大叫一声:“嘟嘟不见了,你们谁见过嘟嘟。”

那些人看着我,然后慢吞吞的来了一句:“谁是嘟嘟?”

我真是糊涂了,那些人的确是不知道嘟嘟是谁,来了那么多天了,这嘟嘟都是待在菊花家里,由城里带来的保姆看着。

与其解释半天,不如自己跑出去找,我又开始闭上眼睛,那嘟嘟的影子不停的在晃动,那场景不停的在晃,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就是确认不了嘟嘟正确环境。

这时保姆也跑出来了,见到我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结结巴巴的说:“嘟嘟不见了,我就上了个茅坑功夫,就不见了。”

首先想到的地方就是小河边。接着从上游找到下游,依然没有嘟嘟的身影。

怎么办?突然一个熟悉的地方出现在我的脑海,我一拍脑子,急忙往山上跑去,但是当初被我做了记号的地方怎么也找不到。

我边哭边找,也许是哭声引来了猴子,那猴子我认得,就是那只金丝猴。我急忙跟着它在后面跑,小腿被那些草割出了一道道血丝,但是我顾不上疼,继续在草丛里跟着那金丝猴跑。

跑了有十几分钟,还是没有看到我想找的洞口,这时我已经累得快趴下了,就在我停下脚步的一瞬间,那猴子就没了影子。

仔细看了看,又回到了刚才哭的地方,这么说花了那么多时间,又回到了原点。

我真是欲哭无泪,伸出拳头一下砸到了那直径半米粗的大树上。那树纹丝不动,而我的手被砸出了一个大口子,那血顺着我的拳头滴在地上的枯枝。

那枯树枝好像微微的动了一下,我急忙揉了一下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随后那枯树枝整个开始动了起来,我吓的愣在了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没想那枯枝就是在黄婆坟上看到的那条断尾蛇,那蛇也是闻到了我的手上的血腥味,才动了起来。它突然张开盆血大嘴,吐着信子对着我的头扑了过来。

我吓的大气也不敢出,想跑但是那腿不听使唤。

那就闭上了眼睛,听天由命吧!这时听到身边“刷刷”的一阵响,等我睁开眼睛,那断尾蛇已经不见了。

这时,我的不远处看到了被蛇压过的草丛,顺着那痕迹很快找到了熟悉的猴洞,我压着惊喜,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直接往那洞里面走去。

洞里面依然一切如故,但是一眼望去没有发现嘟嘟的身影。那些猴子们看到我十分的淡定,该干嘛还是干嘛,仿佛我就是一个透明人。

里面该找的地方都被我找了,依然没有发现嘟嘟的身影。

我急忙盘腿坐在地上,紧紧的把蛇珠压在胸口,这时我的脑海什么也没有。没有好过有,证明这嘟嘟没事。

突然觉得有点口渴,顺着那大桃树的方向走去,居然看到嘟嘟躺在树丫上睡觉。顿时泪奔,嘟嘟自己会爬上树,我是相信的,但是他是怎么来到这树洞,我就不知道了。

这些问题先不考虑了,我用手掌做了一个话筒,仰头对着那十米高的地方叫着:“嘟嘟,哥哥来接你了。”

嘟嘟很快被我吵醒,他见到我后,露出好看的酒窝,用稚嫩的声音说了句:“哥哥,你怎么来了?”

然后飞快的从树上爬了下来,我急忙拉起他的手准备离开。这时一只母猴子拦住了我们的去路,然后对着嘟嘟“吱吱”的叫个不停,脸上露出了十分忧伤的表情,随后其它的猴子们也围了上来。

嘟嘟看看我,又看看那些围着的猴子,然后蹲下身子抱住了那母猴子重重的亲了一下。

接着那嘟嘟的嘴里发出了“吱吱”的叫声。

不一会儿,那些猴子全部都让开了,反正我也听不懂那些猴语,既然不拦我们了,我背起嘟嘟飞快的往外奔去。

然后一口气直接到了菊花家,这时的菊花正坐在院子里大哭,那保姆也是一脸的泪水,她们见到我背上的嘟嘟后,急忙从我背上抱下,这时我已经累的不行了,直接瘫坐在地上。

她们哪里还会顾得上我,着急检查嘟嘟有没有受伤,这时嘟嘟指着我说:“哥哥受伤了。”

这时菊花才发现我的存在,急忙让保姆端来一碗水让我喝,水喝完了,整个人也恢复了精神。

菊花看着我腿上一道道十分深的伤口,急忙从房子里拿出了备用药箱帮我的伤口消毒,见我疼的不停咧嘴,她的眼泪从脸上滑落。

见到她能为我流泪,我觉得一点也不疼了。

让菊花一定要看好孩子,我猜想这次一定是那猴子们嗅到了嘟嘟的气味,才来到村里带走孩子的。

离七天的时间只剩下两天了,大家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了,好像谁都欠自己钱似的,以往的热情变成了如今冷漠的眼神。

吃过午饭,大家纷纷回家了。那些和尚们也去了村长家休息去了,这段时间他们就住在前村长家。

灵堂只留下了两个老妇人在那里烧纸钱,那两老妇人愿意留下来,还是莲花答应给她们每人十元一小时。

看了看时间大约是一点多钟了,我也打算回家,说是今天晚上和尚要做法事,就想回去补个觉再说。

这时天空乌云密布,闪电雷鸣随后卷席而来,黄豆般大小的雨点直泄而下。院中的积水越来越高,赵有才一看这水位越来越高,就拿起一把铁锹,对着那排水沟开始清理淤泥。没想他一个白面书生,干起活来还是十分带劲的。

瞬间他的衣服全部湿透了,头上的斗笠也被大风吹到角落,我犹豫了一下挽起裤脚,也下水帮着干活。

那围墙下的洞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赵有才蹲下身子,伸出手对着洞口开始扒了起来,每次他只抓出一小把淤泥,但是那洞就像是被石头堵住了一样纹丝不动,这时赵有才回头跟我说:“虎子,你先进去,不要淋坏了身子。”

我想了一下跑回家,从猪圈找出一根约两米长的大铁棍,捏在手里试了试份量,大概有二三十斤重,十分的有手感。

我来不及穿上蓑衣直接往大会堂跑去。

赵有才接过我手里的铁家伙,用尖的那头对着洞口狠狠的扎了下去,一下、二下、第三下的时候,我看到洞口的积水有点微微的泛红,我急忙说:“赵哥,好像是血。”

他摘下眼镜用湿衣服擦了一下,看了一下洞口流出来的血水,脸色刷的变的惨白,用急促的声音对我说:“虎子快跑。”

我想也没想拔腿就跑,躲在了方爷爷的棺材后边,探着头盯着赵有才的背影,没想到赵有才转身一屁股坐在洞口,然后直愣愣的盯着天空,嘴巴不停的叨念着什么,可惜距离太远,我听不到他的声音。

这时水位越来越高,那两个烧纸钱的老妇人好像是被施了法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火盆上的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

这时院中的水位越来越高,就快进到房子了,赵有才对我喊:“你赶紧带里面的人离开,快!”

我壮着胆子去拍了一下那妇人的肩膀,没想到她们僵尸般的抬起头,用可怕的眼神看着我说:“难逃命数,难逃命数!”

我吓的大叫一声,丢下她们,飞快往门外跑去。

等走到门口看到整个院中间的整片水都红了,而大门的门槛离我只有一步远,双脚却沉重到提不起来。

赵有才大声的对我叫:“你赶紧去找老和尚,我快顶不住了!”

我不是不想跑,而是那脚真的抬不起来,我的脸上雨水夹杂着泪水,整个人比落汤鸡还落汤鸡。

这时赵有才“啊”的一声,整个人飞出了两米远。

我大叫一声:“赵哥!”

对着他扑了过去,同时看到一条浑身漆黑的大蛇对我们扑了上来,我急忙把赵有才护在背后,瞪大眼睛看着张着盆血大口的大蛇。

心想,反正我这命也是赵有才救得,没什么好怕的。

就在那蛇即将接触到我的身体时,我的胸前发出了一道亮光,然后直射那蛇的眼珠。那三米多长的大黑蛇一下腾空跃起,停在半空中打起滚来。

蛇的两头被人拉住一样,头往一个方向扭,尾巴又往另外一个方向扭,不一会儿就被拧成了麻花般,蛇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大,血顺着身子“滴答滴答”的往水里滴。

趁这个时机,拦腰抱起赵有才的身体来到干燥的地方,赵有才回过神来后,费力的站直了身体,拿起大铁棍捏在手里,对着那蛇的腹部狠狠的扔了出去。

那铁棍直接穿透那足足有大碗粗的身体,随后“啪”的一声,整个掉在水中,同时下水道也通了,水位慢慢的往下降。

这时的雨水也停了,天空架起一条彩虹,原本傻愣在那里的赵有才一把抱住了我的身体:“虎子,谢谢你!真的非常谢谢你!”

屋内像僵尸般坐在那里的两位老妇人,也恢复了常人的样子,她们褪去了苍白的脸色,向我们走了过来。当见到那躺在院子中间的大蛇,她们‘啊’的大叫一声,然后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幕她们完全不知情。

也许是因为雨停了,和尚们先后走了进来,看我们的样子,又看看那浑身是血的大蛇,老和尚又来了一个双手合一对着天空念了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其它几位弟子也上前对着蛇的尸体拜了一下,这时那疤痕和尚偷偷的瞄了我一眼,我不知道他这眼神什么意思,反正觉得很奇怪。

这时村里人陆陆续续的来到大会堂,他们见到那蛇首先是惊恐,接着是好奇,好像所有人都用同一副表情。

有几位胆大的人说:这蛇看着那么肥,一定很多肉,

这时二狗子站出来说:烤着吃吧,一定很香。

接着刘麻子决定上前确认那蛇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他慢慢的走上前去,然后抬起脚对着那蛇的腹部就是狠狠地一脚。

那蛇突然卷起身体,用尾巴护住的自己腹部,吓的刘麻子急忙跑回人群中。

老和尚见到这场景,慢慢的走到蛇的身边,在那蛇身上挥了一下衣袖:“嘴里叨念了几句”。

没想到那蛇把身体又伸展开了,刘麻子再次上前试探了一下,那蛇像是被人抽了骨头一样,整个身体软塌塌的。

接着上来几位年轻的男子抬着蛇往外走去,村里的杀猪佬正好从家里过来,见到地上的蛇,两眼放光,撸起袖子说:“我来,让我来!”

杀猪佬姓郭,平时大家都叫他郭猪公,他对自己的这个绰号十分的满意,谁要不那么叫他,他一定会当没有听到。

这时老和尚神情严肃地走过来跟郭猪公说:"把蛇蛋留下,不要弄破了。”

反正是吃蛇又不是吃蛇蛋,大家都同意老和尚的说法,郭猪公用大拇指按住了鼻子的一侧,深深地吸了一下,露出一口大黄牙说:“你们把蛇抬去河边,我回家拿家伙。”

六位壮汉抬着那蛇都有点费力,那些喜欢看热闹的人纷纷跟着来到河边,这时莲花也来到了河边,此时她的脸上已看不到一丝忧伤,神情兴奋地看着河中的大黑蛇说:“我等一下再买几箱酒来犒劳大家。”

那蛇摆在菊花曾经放的大石头上,随着石头的形状,正好摆成一个大S型。看那蛇的身体依然是十分的柔软,他们把蛇的腹部朝上,这时我发现那腹部明显的凸出。

这时那郭猪公一摇一摆的迈着大步,背着工具包来了,他挑了一把比较钝的小刀,然后卷起裤脚下水,接着又伸出大拇指按了一下鼻孔的一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蛇的腹部处停下。

这时赵有才站在岸上叫:“郭猪公,你小心点别伤了那蛇蛋。”

那郭猪公看着那蛇的腹部并不急于下刀,而是伸出手开始测量起来,拉了几个来回后,在蛇的下腹处停下。

这时又有人在岸上叫:“猪公,你这是在等那蛇自己产蛋吗?”

我不由往蛇头方向看去,只见那蛇的眼睛有点微微地张开,虽然只是一条缝隙,我非常可以肯定不是我眼睛出现了错觉。

但是那蛇除了眼睛有点微微的睁开,身体依然纹丝不动,也许它是生怕伤害了它的宝宝。

这时郭猪公举起菜刀对着蛇的腹部下刀了,大家都盯着郭猪公的手里的刀,而我把视线移到了蛇的头部,只见那蛇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一行泪在它眼角滑落。

我不忍去看那些场景,来到大树后边,背靠着树干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一条大黑蛇来到我的身边,对着我说:“把我的蛇蛋放回山上去,求你了!”

我想回答它,但是觉得喉咙发干,说不出一个字来,想醒又不能醒来,挣扎着想让自己醒来,依然无济于事。

那蛇随后又说了句:“我好疼,我的身体好疼!”接着就消失不见了。

“虎子,你醒醒。”

我被声音叫醒,睁眼看到赵有才站在我的身边说:“虎子,你怎么睡这儿,当心着凉。”

我站起来四周看看,河边的人全部散去,急忙问:“赵哥,那蛇蛋呢?”

赵有才先是一愣,随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你想干嘛?”

见我一脸的着急,他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推了一下眼镜说:"蛇的肚子一打开,就被大壮拿走了。”

大壮?我想起来了,那人身高矮小,皮肤黝黑,但是娶了外村的村花做老婆,村里人经常说他这是走了狗屎运。

这人因为聪明能干就做了村里的电工,而他老婆村花,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在家做做家务秀秀花。

我又问了一句:“是住在黄婆隔壁的那大壮吗?”

见赵有才点头后,拔腿就跑,我在大会堂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大壮的人,又往他家跑去。

村花看到我用温柔的语气说:“虎子,你怎么来了?”

我来不及打招呼直接问:“大壮叔呢?”

村花对我笑了与一下说:"放下两个蛋就走了。”

我急忙问:“那蛋呢?”

村花伸出手,往不远处正在冒烟的锅指了指说:“那两蛋正在锅里呢!”

看那滚滚热气就知道已经被蒸了有一会儿了,我问村花:“婶,下锅多久了?你知道那是什么蛋吗?”

村花捋了一下自己那乌黑发亮的辫子说:“蒸了快半小时了,大壮说是鸵鸟蛋,专门托人从城里带来的,说是给我补身子。”

这村花皮肤白皙,身体瘦弱,嫁到山凹村有七八年了。一直没有生养,不过那大壮并不介意,对村花疼爱只有加没有减。

村花看了看那锅说:“那蛋蒸了也快有半小时了,你帮我看看。”

我走到锅前,鼓起勇气掀开锅盖,那热气对着我扑面而来,待那热气散去,发现那两蛋跟鸵鸟蛋般大小,只是稍微长一些。

我的内心十分地纠结,怪自己不该在树下睡着了。

这时村花对我说:“一起尝尝吧。”

我十分好奇这蛇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想里面会不会是一条蛇。我就拿起鸡蛋放进水桶浸了几分钟,村花继续低头绣花。

我对着其中一个下了手,颤抖着手慢慢地剥开蛋壳,看到里面跟鸡蛋一样的物体,松了一口气,然后跟村花告辞。

在路上碰到了大壮,一把拦住他问:“大壮叔,那蛇肚子就两枚蛋吗?”

大壮听后先是一愣,随后笑呵呵的对我说:“你小子是去过我家了?”

见我点点头,他双手一摊说:“还有两枚,被刘麻子拿走了。”

我急忙往刘麻子家赶去,刘嫂正厅堂逗着孩子玩,见到我后,十分客气地打招呼:“虎子,你怎么来了。”

我发现自从村里人知道我跟菊花走得近,那些人对我的客气都异于常人了。

当听到我问起蛋的事情,她指了指角落的篮子说:“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蛋,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此般大的蛋。”

着脸上前对她说:“婶,这蛋能不能送我?”

刘嫂想也没有想,直接说:“拿去吧!我们家的土鸡蛋都吃不完,这蛋我也不敢吃。”

我脱下外套,小心抱起蛋放进衣服,然后包好。

“婶,我先走了,不要告诉麻子叔是我拿走了。”

抱着那布包,飞快地往山上跑去,爬到半山腰后,不知道该把这两枚蛋放在何处?想了想后,还是把蛋放在了猴洞的洞口。

等我下山后,晚饭已经开始了,我闻到了浓郁的肉香味,这时赵有才招呼我跟他坐一起。接着他夹了一块肉放在我的碗里,那肉质厚实白嫩,我闻了一下问:“这是什么肉,好香?”

这时身边的大妈说:“就是你跟村长打死的那蛇的肉。”

这时我突然感到胸口那蛇珠发烫,一把捏住,然后往门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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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江南杰少 来自: 番茄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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