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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涉千里,见你容颜

醉人颜官方| 2020-7-22 00:35 阅读 11676 评论 0

简介:原本生活在杀戮与血腥当中的杀手顾离,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和自己生活背道而驰的莫子衿。一次预料之外的背叛,重伤的顾离被莫子衿救下。
作者:卿洛
编辑:苏子煜

【一】

 

“今年,雪下的真早呐..……”一个白衣男子自顾自地喃喃道。

 

他身披白袍,只是在风雪中,单薄的身影略显孤寂。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神情依旧清冷,却是没有了当初让人无法靠近的冷漠。无法想象的到,他曾经是一个杀人者,世人眼中的地狱修罗。

 

“馆主,有人前来求医。”语气中带着犹豫,他救死扶伤,从不推辞,却唯独这段时间关闭医馆,不愿被人打扰。

 

男子微微皱眉,好听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愠怒:“我的规矩不知道么。”

 

“是..……这就回绝了去。”说罢便赶紧离开了。

 

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只身一人前往遥远的极北之地,去探望一位故人,他的……心上人。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望着远方,一言不发。从他的瞳孔里看见的只有望不到边际的孤独,还有隐藏在眼底无尽的思念。

 

他行走在每年都会路过的森林,跋涉在每年大雪都会把脚印覆盖的雪地。风愈吹愈烈,雪愈下愈大。而他似乎感受不到一点疼痛,如同傀儡一般继续行走。

 

他跋涉千里来到白雪皑皑的极北之地,耳畔只有呼啸怒吼的寒风,空旷且孤寂。

 

他已经很久未曾开口说话了。

 

辗转来到一个无人的小村庄,这里像极了这凄冷之地的世外桃源。只是他无暇欣赏美景,径直走向冰湖。而冰层下,是一位女子。她好看极了,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在这浑然天成的水晶冰棺中,睡得正安详,只是不知梦中景是什么,令她微蹙着眉,眉宇间透露着淡淡的哀伤。

 

“子衿……我来了……”这是他近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对着...那冰层下的人儿。他的眼神在触及到她时变得温柔,双手轻轻拂去冰层上覆盖的薄雪,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你为什么要挡在我身后呢……又为什么要阻止我救你呢……”他的声音带着哽咽。

 

“是不是气我太晚才发现什么是爱……都是我不好……你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回来陪着我好不好……”他语调平淡,却无限悲伤,直到最后已经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取而代之的是悲伤的呜咽。

 

这个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将自己置身事外的男子,伏在冰上,不顾寒冷,像个孩子,失声痛哭。

 

良久,他起身,声音沙哑:“如今,我已是医者,是你最想成为的人...我早已无牵无挂,我多么想去陪你,但我不能,我还要替你去完成,你没有来得及完成的事情……这是我答应你的……我答应你的……”

 

“砰。”是酒壶落地的声音。伴着清冷的月光,他瘫坐于冰湖之上,仰头痛饮,思念蔓延。

 

雪花落在肩头,他陷入回忆,嘴角不禁勾起:“还记得,第一次见你,也是这样一个雪夜。”

 

我跋涉千里只为再见你容颜,在最初和最后的雪夜。 


 

【二】

 

那年雪夜。

 

他身遭暗算,受了重伤,鲜艳的红色在白色的雪地上显得有些突兀。他本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去,没想到遇到了她。

 

她恰巧路过此地,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心中竟莫名的慌张。顶着凛冽的寒风,她扶着他在大雪中跋涉,寻找落脚之地。他们在一个山洞中落脚,她医术精湛,他自然没有性命之危。

 

“嘶……”胸口处的痛楚让他不自觉地呻吟。他睁开沉重的双眼,模糊间看到一个女子正小心地为自己处理伤口。

 

这女子,眉眼如画,神情认真。她额上渗出汗珠,一绺发丝随意垂落在脸侧,轻抿着嘴唇。她的手凉凉的,竟让他躁动的心,平静了下来,没有做任何抵抗,也不再做声,生怕影响了她。只是他当时并不懂,这种感觉叫做心动。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

 

大概一刻钟之后,她处理好了伤口。如释重负般,满足地笑了。她的笑,是那样耀眼。有那么一瞬,竟令他无法移开视线。这笑容,似冬日的暖阳,阳光直射入他心底,温暖了他冰冷的世界。她将自己身上的白裘解下,披在他身上。

 

“……谢谢。我不用衣服。”他有些生硬地开口。

 

“无妨,你好好休息。”她简单地回答。

 

“顾离。”沉寂片刻,他突然开口。

 

“嗯?”只是刹那间的错愕。

 

顾离没有接话,想来此时的他已是非常虚弱。

 

“顾离……莫子衿,我的名字。”莫子衿很快便理解了南离的意思。

 

莫子衿疲惫的靠在一旁休息,开始打量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男子,他极其俊美,气宇不凡,只是有些冷漠。好看的眉眼却紧蹙着眉,不知梦见了什么让他本虚弱的面庞带着痛苦和紧张。莫子衿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想要抚平紧皱的眉。可能是手指冰凉的触感,给睡梦中的人儿带来了一丝安慰,逐渐平静,顾离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靠向莫子衿。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依赖,却使得莫子衿微微心痛。

 

莫子衿知道这个人必定身份不简单,衣着华贵,孤身一人身受重伤的出现,好似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和若有若无表现出的警惕性,都在传达着这个人不该是她能招惹的对象的讯息。可是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她竟入了神,忘记了寒冷。只是莫子衿不知道,这是顾离第一次,安稳地入睡。

 

次日。

 

顾离比莫子衿醒的要早,望着身侧女子,眼中荒芜的世界似乎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顾离伤的很重,所以索性他们便生活在这个山洞中。顾离是一个很安静的人,他的话并不多,总是静静地看着莫子衿做各种事情。看着她每日忙忙碌碌,自己一个人絮絮叨叨的给他讲遇到的事情,也成了顾离养伤期间为数不多的乐趣。


 

【三】

 

时间也就这样,悄悄走过,在两个人慢慢习惯有彼此的生活里。

 

    莫子衿的包袱里并为带许多药草,只能节省着用,莫子衿为顾离连夜制作草药,疲惫的伏在石头上睡着了。顾离吃力的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裘衣为身侧不远处的女子披上,动作很小心,却还是因为行动不便惊醒了她,这使他有些懊恼。

 

“别乱动,你还伤着。”莫子衿心里淌过一股暖流,嘴上却是指责着他。

 

顾离只是笑笑,然后示意让她好好休息。

 

“你感觉好些了么。”莫子衿关怀的声音响起。

 

“好多了……天冷,你再披一件衣服吧。”顾离开始尝试去学会关心,关心这个特别的女子。

 

山洞外冰天雪地,山洞中的环境也不是很好。可这种平淡甚至是艰苦的日子,两个人却都很满足。

 

“你坐过来点。”顾离看着瑟瑟发抖的莫子衿开口。

 

犹豫片刻,莫子衿向顾离挪了一点。

 

顾离看着莫子衿有些羞涩的脸笑了起来:“哈哈,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可是还带着伤,还得靠你照顾。”说罢,便主动移向她的方向。

 

莫子衿盯着他突然开口:“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多笑笑,好不好。”

 

顾离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启唇:“好。”

 

    “子衿。”

   

    “怎么了?”

 

    “离开这里之后,你想去干什么。”顾离问。

 

“我想成为一名医者,救济天下。”听到莫子衿的回答,顾离的心狠狠的沉了一下。望着莫子衿发亮的眼睛,顾离莫名失落。莫子衿从未问过他为何受如此重的伤,自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而他,还要去做与莫子衿想做的背道而驰的事情。

 

可惜,愚钝如顾离,当时并不懂自己的心,他自小生活中杀戮与血腥之中,周围有的只有算计和争斗,从未被爱意温暖的顾离,根本不知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顾离只是知道喜欢看莫子衿笑,喜欢和她在一起,只知道自己对莫子衿与他人不同,却未曾想过原因,又或者说想不到原因。

 

那夜,他们透过洞口望着夜空,彻夜失眠。


 

【四】

 

顾离身体日渐好转,可他第一次不想伤这么快痊愈。因为......痊愈之日,便是分离之时吧。

 

“我要走了。”莫子衿轻轻开口。

 

“……嗯。”顾离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如此回答。

 

“你不和我一起么。”

 

“我……还有事要做。”顾离面露犹豫之色。

 

“那我们呢?”莫子衿只是静静地看着顾离,平静地问。

 

一阵沉默。

 

“对不起。”顾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可看到莫子衿受伤的眼神,他很心疼,他不想要她难过。可拙劣如他,他以为对不起会让她好过,殊不知,莫子衿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的对不起。

 

这离城镇虽不是很远,但还是有一段距离。他们走在路上,一言不发,连分离也悄无声息,只是一回头,顾离发现莫子衿不见了而已。

 

顾离恢复到以往的冰冷,走在街上,众人都离他远远的。顾离莫名恼火烦躁,心的有一块空落落的,他却还以为是因为被暗算,而没想到是因为不见了莫子衿。

 

回到住处,有一人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朝府中偷看,一转身看到顾离很是惊讶。

 

“主……主上……你没死?”

 

“怎么,让你失望了?”顾离轻笑勾唇。顾离怎么能忘,就是这个好属下出卖了自己。

 

凌空一掌,顾离突然发难,那人被打倒在地。

 

“主上饶命……主上饶命……属下也是被逼的。”地上那人拼命求饶。

 

顾离本想了结那人性命,但脑海里居然浮现出莫子衿费心费力救人一命辛苦的画面,便收敛了杀意。于是,顾离略过他,径直走向屋内,恰好忽略了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


 

【五】

 

几日之后,有客光临。

 

“你居然没死。”

 

“你不是看见了么。消息倒是灵通呵。”

 

“你……今天我一定取你性命。”

 

“就凭你?”顾离不屑。

 

“你别以为谁都打不过你!”

“呵,至少你们不行。”

 

来的人很多,将他团团围住。

 

顾离冷笑:“哼……不自量力。”说罢便身形一动,与他们正面交锋。

 

而在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在寻找时机。

 

在顾离将要解决到掉最后一个人,与之缠斗时,那个不久前被他饶过一命的叛徒拿起剑对准他冲去。

 

“去死吧!”

 

顾离未曾预料到,腹背受敌,无法抽身,只能选择接下这一剑。可却并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温热的液体溅到顾离正要回头的脸上。

 

“不!”顾离猩红着双眼怒吼,抬眸看了一眼周围,凌厉出招,解决了那个该死的人。

 

挡在他身后的人是莫子衿,那个这几日令他朝思暮想的女子。

 

顾离扔下手中的剑,慌忙地跪倒在莫子衿身旁,抱起莫子衿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该死,剑上有毒。”顾离咒骂。

 

顾离轻轻抚摸着莫子衿的脸,那是他第一次她的脸,却不曾想过会是这种情景。

 

“你怎么这么傻……”

 

“别……别哭……你忘了我会医术么……”莫子衿费力地抬起手想去给顾离安慰,她怎么舍得顾离难过。

 

顾离握住莫子衿的手,原本绝望的眼神闪着被救赎希冀的光芒。

 

“在……在我袖口处……”

 

在袖口处,果然发现了一个小药瓶,顾离赶快喂她服下。 莫子衿脸色逐渐好转,顾离小心地把她抱在怀里。如果说,那时顾离不懂自己的感情,那么刚才要失去莫子衿的恐惧让他明白了,他顾离非莫子衿不可。


 

【六】

 

“是我不好,才发现你对我那么重要,我……喜欢你,很喜欢。”顾离在失而复得她耳边呢喃。

 

“我终于等到了。”莫子衿笑着说。

 

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因为,笨拙如他。

 

“带我走。”

 

“好。”

 

“我们去极北之地。”

 

“好。”

 

顾离带着莫子衿去了遥远的极北,去了她口中的家。定居在一个村庄,这儿好似人间仙境,却是无人。

 

顾离终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放弃所有,陪着她来到这。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顾离深情地望着她,眼里的爱意满的像要溢出来。

 

她羞红了脸颊。

 

“顾离这个名字不好,都是离别,不然换一个吧。”顾离好笑地看着总是害羞的莫子衿。

 

“啊?”莫子衿不解。

 

顾离坏笑地靠近莫子衿,在她耳边淡淡开口:“改成......”顾离故意停顿。

 

温热湿润的气息徘徊在莫子衿耳边,如此相近的距离让她害羞的说不出一句话。

 

“改成……曲(娶)子衿怎么样。”

 

莫子衿微愣,然后将头埋在顾离怀里,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苦涩。

 

顾离只当莫子衿是在害羞,哈哈大笑起来。

 

手中传来顾离掌心的温度,顾离牵起莫子衿的手,认真地开口:“子衿,嫁给我好不好。我想要陪你做你想做的事,陪你看你想看的风景,一起走你走过的路,我从前的日子黑暗没有尽头,是你的出现给了光明,你是我的救赎,是我的非你不可。”

 

“……好。”莫子衿听着这些话,眼眶模糊,可能是感动吧,却偏偏带着咸咸的苦涩,透漏着遗憾。

 

顾离将莫子衿紧紧抱住,轻吻着她的额头,没有看见,她偷偷拭去眼角的眼泪。

 

他们二人相拥的画面,有飘落的雪花点缀,天边的极光装饰,让天地都黯然失色。


 

【七】

 

莫子衿喜白衣。顾离树下抚琴,莫子衿随琴音起舞,白衣翩翩,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顾离与莫子衿在冰湖上嬉戏,追逐打闹。二人的生活简单却又幸福,好似回到了孩提时代,单纯的像个孩子。若是莫子衿累了便靠在顾离怀里,感受顾离心跳的温度,有那么一瞬间,莫子衿以为这就是永远。

 

顾离以为,他会与莫子衿厮守一生。

 

直到有一天,他们玩累了在树下休息。

 

“噗……”莫子衿突然咳出了一口血。

 

“怎么会这样。”顾离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抱起莫子衿回到屋内,看着莫子衿痛苦的样子,不安感愈来愈强烈,答案似乎要呼之欲出,心中的声音嘈杂,顾离不敢想,他不想承认。

 

“你的毒根本就没解对不对......”终于顾离声音颤抖地开口。

 

莫子衿没有回答,答案却已是了然。

 

原来,那丹药是莫子衿的师父给她留的续命丹药,却也只有一年之期。转眼,一年之限将至,在阎王那里偷来的一年光景,她该还回去了。能与顾离厮守的一年时间,莫子衿已经很知足了,可是和顾离在一起的时间又怎么能不叫她贪婪不舍。

 

顾离翻遍了莫子衿所有的医书,未能找到解毒之法。可是顾离仍不死心,他怎么能又怎么会允许莫子衿再次从他的生命离开,谁也不能将莫子衿从他身边带走,谁也不能。

 

“别找了,过来陪陪我。”顾离双眼通红,因熬夜而布满血丝,莫子衿实在不忍心看见顾离

顾离呆呆的望着她憔悴的样子,温柔地低头吻上了莫子衿的唇瓣。莫子衿心里一阵酸涩,她又是有多少不舍,又有多少不愿。

 

顾离轻轻吻去莫子衿眼角的泪,揉着她的头发,轻声对她说:“会有办法的,你相信我,我们不会分开的。”眼泪,是咸的。

 

此刻,莫子衿却是再也克制不住,伏在顾离的怀里,这个她无比眷恋的怀里,大声哭泣。顾离只是抱紧莫子衿,心中所想的是一遍遍重复谁也不能把莫子衿带离他的身边,死亡也不可以。


 

【八】

 

顾离终是寻到一法,不过却是......以命换命。

 

顾离激动地跑到莫子衿面前对她说:“有办法了,有办法了。”聪慧如莫子衿,医术如此高明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要想解此剧毒,唯一方法就是以命换命,可这与无解,又有什么区别。

 

莫子衿笑而不语。

 

顾离很喜欢抱着莫子衿,近来更是时时刻刻黏在她身边,也像莫子衿当初一样絮絮叨叨地讲个不停。在莫子衿入睡之后,顾离却又不见踪影。

 

三天之后,顾离做好了所有准备工作。

 

“咳……”莫子衿毒发。

 

“我帮你解毒。”说着顾离便要起身。

 

“来不及了。”莫子衿抓住他。“我已经服了药,现在换命也救不了我...咳。”

 

“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为什么!”顾离身形一顿,又颓废的跪在床边。

 

“你要好好活下去……替我去感受世间的美好……替我去完成我没有完成的事……”

 

“不……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你想去哪我都会陪着你……只要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此时的顾离,像个孩子一样无助,深深的无力感,害怕失去的恐惧,压的他喘不过气。

 

“你……叫我一声……娘……子.……好不……好...……”

 

“娘子……娘子……”顾离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真……好……夫……夫。”话音戛然而止,君字却是还未说出口。莫子衿微笑着闭上双眼,莫子衿觉得自己是幸福的,顾离将所有柔情只赠予她一人,能死在他怀里,她无憾。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莫子衿对顾离的情深,到最后也没来的及宣于口。更是心中不忍,从今以后,便只是顾离一个人了。

 

莫子衿走了,将顾离的心也一并带走了,顾离好不容易找到了人生的意义,结束了曾经毫无乐趣与爱的生活,可如今,顾离唯一的希望也不在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他悲痛欲绝:“啊……”仰天长啸,声音凄厉又痛苦。

 

顾离又怎会不知道,莫子衿那样说,是想让他活下去。不知哭了多久,眼泪也已经干涸。

 

那夜,大雪纷飞,顾离抱着已经失去温度的莫子衿一言不发,雪落满身,似三千青丝变白发,他们二人共白头。

 

顾离将莫子衿葬在冰层之下。顾离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她,像当初在山洞中一样,深情地,看着她。

 

顾离天资聪颖,很快学会了医书上的内容。从此世间,再无地狱修罗。却是出现了一位喜穿白衣的俊美男子,悬壶济世,名号念衿。

 



【尾声】

 

从回忆的漩涡里逃离,冰冷的泪水在顾离脸上肆意流淌。一束极光闪过,他醉眼朦胧:

 

“娘子……我好想你。”是真的,好想你。

             

(全文完)

【投稿方式】

编辑 ;苏子煜 2848307643

        素白 ;3182500762

主编:2676296205@qq.com

图 | 来源于网络 | 侵删致歉

文 | 卿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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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卿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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