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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窗月

俏吟今三| 2022-3-21 17:14 阅读 19664 评论 0

(全文3165字)

庆宣五年政局分裂割据成两派。一是以丞相宋天阔为主的明派,一是太后侄儿段其言组织的仁孝派,假借孝义之名巩固太后政权。

春风柔煦,众人却吹得冷汗淋漓,朝堂上鸦雀无声此时圣上怒意滔天,谁也不敢出言相劝。段其言心下一狠,放言此事皆是中书令策划。

林暮浑身发颤腿一软长跪不起,宋天阔对贪生怕死的人嗤之以鼻,睥睨斜望觉得那人身影有些熟悉。

“怎么从未见过你?”

“属下刚上任…”他微扬起头,宋天阔的眼神由不屑转为震惊,没人比他更熟悉这张脸了。

仅仅几秒之间,段其言敏锐地捕捉到情势,林暮是他扳倒宋天阔的底牌,成败在此一举。

僵持片刻只待圣上一声令下,林暮只是替罪羊众人唏嘘他进退两难的处境,可谁也不敢出手相助。

“陛下,依臣所看此事还有待商榷,不如将修葺运河之事交于臣,属下必定不辱使命。”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两年前南方水患成灾,段其言请旨兴修水利根除危害,千万两银子拨下却不见影响。

前几日地方暴乱起义,原因竟是老弱男丁被强征修河筑坝,不仅克扣工钱还受尽折磨,枉死不少人。

接下这烂摊子无疑是肉包子打狗,还得赔了夫人又折兵,圣上怒意消减沉着脸退朝,宣丞相前去问话。

林暮心头惊悸不安,当朝丞相出了名的狠辣,年轻但老谋深算朝内大臣对他非议颇多,这样一个人何故为了不相干的人得罪圣上?

马车摇晃驶进小巷,林暮掀帘一看周遭环境并非回家的路。“林大人,我家大人邀您小叙片刻。”马夫声音雄浑显然不是自己人。

帘外春雨孱孱,他探头纸伞相迎掩去了疏雨。“小心脚下。”宋天阔撑伞相扶,动作行云流水。

落座看茶面面俱到,他急着问个所以然可主人家悠然自得,似乎还想促膝长谈。“成家了吗?”林暮摸不着头脑干笑几声应到“并未。”

宋天阔拿出沓书信给他,俱是多年来奉命斩杀的朝臣。“我受命于天子,太后鼓弄政权亲奸佞远贤臣,望大人别站错了队伍无辜丧命。”

罪状在手每页都有御笔亲书,林暮心生忏愧良久未语,突然银弧一闪剑刃割破宋天阔手臂,鲜血四溅惊得林暮瞠目结舌。

“丞相…您这是?”

“大人赶紧回府吧,无需多言。”仆人引他到后门就匆匆返回去,能平安归家已是万幸,林暮不愿再深究因果。

科举三年未中,一介平民几日间竟被提拔为中书令,他不是没想过其中缘由可百思不得其解。

夜深小六给宋天阔上药,烛火映得伤痕猩红他有些不忍,为了敌营小官忤逆圣上受六十鞭刑,自己还割了刀天下哪个傻子会做这种事?

“大人,你这是何必呢?”

星月入室满地银霜,宋天阔低头双眸温柔无限,林暮是他曾仰慕的人,更是藏在心底多年的人。

丞相遇刺一事闹得满城风雨,段其言欣喜若狂设宴嘉奖林暮,下朝后他一直派人跟踪林暮。
线人来报看见他浑身带血从宋府后门溜出。

纸条包着石头破窗而入,展开只有八个字:"务必自保,见机行事。"段其言的邀约他岂敢不去?

小厮高声一呼若干美人端着菜鱼贯而出,段其言不住地拍他肩头赞赏有加:“林兄,铁骨铮铮傲气凌然,是条汉子!”

席间有人问道为什么突然刺杀丞相?林暮只说见不得狗仗人势杀伐木累的人,一番推杯置盏段其言一脸神秘莫测:“宋天阔对你什么态度?”

大约看见林暮神色不对劲寒暄几句就差人送他回府“林兄,别怕有我在他不敢伤你分毫。”

段其言见马车驶远,嗤笑道:“疼你还来不及了,哎痴人。”

明月别枝惊鹊这几日林暮总睡不安稳,“咯吱”一声有人推门潜入,他不敢乱动继续闭眼假寐。

来人端坐床尾既不谋财也不害命,林暮壮胆腾起身定眼一瞧,月色温柔洒在宋天阔绯红双颊上平添几分羞赧。

“丞…丞相?!您怎么在这儿?”

宋天阔闻言眯眼浅笑,起身一个趔趄摔进林暮怀里,良久没有动静只传来浅酣声,浑身酒气袭人。林暮僵坐床头不知如何是好,愣是硬着头皮一夜未眠。

晨光微熹,宋天阔浑身酸痛他四处摸索想找壶水喝,伸手碰着温软的脸吓得蹦下了床。他想起昨晚似乎翻墙进了林府…

“大人,该上朝了。”林暮顶着黑眼圈面色苍白,幽幽说道。

一行人左拥右护围着林暮,他回首瞥了眼宋天阔,风扬起玄服阶上人默道“再忍一忍。”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段其言与林暮几乎形影不离,旁人都知他得了枚有力干将。

秋末冬初,太后寿诞将至仁孝派计划起兵谋反,段其言忙得不可开交,把一册名单交给林暮要求他按人数誊抄。

离开前所有人都搜身查验有无携带机密,林暮自是不怕,三岁起他就发现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背书又快又准。

夜深宋天阔不请自来,林暮将此事一五一十地转告他,太后年事已高圣上不愿俯首帖耳,她急需重新扶持幼君,以免权政脱离自己掌控。

这是场难以避免的腥风血雨权势最无情,宋天阔并不意外,为官数年他早已厌倦了整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

“此事我会回禀圣上,你回府安顿好双亲。”

林暮点点头,见残影消失在墙角才离开,他派马车日夜兼程把父母送回云泽老家,此事非同小可只怕自己也性命难保。

宫内宫外局势紧张,圣上暗中调回戍边的明威将军,领兵自南边入关争取赶在寿宴前一夜抵达。

“陛下,一切已打点妥当。”

寒风呼啸今年的冬天异常严寒,早盛的红梅是茫然天地间唯一的颜色。太后寿诞阖宫夜宴,皇亲贵胄来朝贺寿献上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

“太后,侄儿有个宝贝请大伙开开眼。”

众人立刻机谨起来,气氛瞬时变得凝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段其言开匣子的双手有些颤抖,他猛地抽出帝王剑怒目圆睁嘶吼道:“给我杀!”

刹那间万柄带火飞箭自天而降,火势迅猛吞没了皇城。天际遥闻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宋天阔身披战甲骑汗血宝马协助明威将军,带领数万命精锐士兵破城而入。

“护驾!凡谋逆者杀无赦!”

亲卫庇护圣上着从密道溜走,红衣卫手持弓箭似乎杀红了眼,除了几位仁孝派主心骨其余人都死在他们箭下。

宋天阔披荆斩棘,一边斩杀逆贼一边在火海寻找林暮。“阿暮!阿暮!”

仁孝派大势已去兵卫逐渐力不从心,林暮被尸体掩着侥幸逃过一劫,鞭炮齐鸣新年将至。

临城百姓听得宫内庆贺阵势非凡,各种声音鱼龙混杂整整持续了一夜。

翌日久违的烈日高悬朝堂少了数十人,太后迁居行宫无召不得回宫仁孝派诛九族。

士兵押解段其言上朝,他衣衫褴褛形如枯槁完全没了昔日的趾高气昂。“宋天阔!你个懦夫,多年爱慕,怎么不敢对他说出口?!你不得善终!”

“拉下去,凌迟处死。”圣上扶额头痛不已,随便交代几句就散朝了。

“林大人,宋丞相,陛下召见你们,请吧。”晋公公在前头领路林暮胆战心惊,手被宋天阔执起“阿暮,别怕。”

一句宽慰不痛不痒却叫人安心,进御书房他急忙抽出手整个人打起十二分精神。

“林暮?这几年朕常听天阔提起你,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可…属下才与丞相大人相识不久。”林暮望了望宋天阔他沉默不语,似乎不想出言解释。

“罢了罢了,此事日后你自会知晓,天阔你有什么打算吗?”圣上放下笔望着窗外初雪。

“臣想辞官退隐。”

“带他走,你们走吧。”

又下起雪宋天阔如释重负,曾经他仰望多年的人终于在身边,一切好似都走上了正轨。

“别说话,我给你讲个故事。”

“七年前我在盛京鸿儒书院上学,我常偷望一个摇头晃脑苦读的青衣师哥。

书院大多是官僚世族子弟,这样刻苦的人倒少见,时间一久窥视他竟成了习惯。

我偷尝他的喜怒哀乐,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暮春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他似乎有心事,秀眉紧蹙有些消沉。

青衣墨发身姿清俊落在朦胧烟雨中,一副美景令人沉醉不已。

头年学业考核师哥登顶夺魁,我才知道仰望的人出身寒门,天资聪颖勤奋好学才选进书院,也知道了他原来叫林暮。

又一年春去秋来,我一直不敢接近他,就像掉进蜜罐让人甜蜜得令人不能自拔。除夕我得了本古籍想赠予他,一等数日却再没看见他身影。

我在家人扶持下走上仕途,期间多次遣人去打听他下落,始终杳无音讯。

哪怕仕途坦荡位极人臣,我仍旧放不下那个身影。”

林暮听得哑口无言,没想到有人为他牵肠挂肚,原来处处护着自己是因为喜欢。

“当年我父亲恶疾缠身,实在没有富余供我上学。”林暮转身无语凝噎,那是他最痛苦的几年。

宋天阔为他拂去肩头细雪,撑开油纸伞呢喃道:“我在盛京置了宅子,你同我去吗?”

鹅毛大雪纷飞,掩去了两人深浅不一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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