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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一代第四十九章

2024-3-29 10:04| 发布者: 流浪的松鼠| 查看: 1873| 评论: 0|来自: 流浪的松鼠

摘要: 刘红旺的面颊抽搐起来,两行碎玉般的泪滴扑簌簌滚落而下,那凶狠的眼光和冷若冰霜的神情也在一瞬间变得哀怨异常,闪烁着无尽的痛苦,但紧接着,刘红旺又双拳紧握,愤懑地说:“为什么我要帮助他们?为什么我要帮助他 ...

刘红旺的面颊抽搐起来,两行碎玉般的泪滴扑簌簌滚落而下,那凶狠的眼光和冷若冰霜的神情也在一瞬间变得哀怨异常,闪烁着无尽的痛苦,但紧接着,刘红旺又双拳紧握,愤懑地说:“为什么我要帮助他们?为什么我要帮助他们?我没有辞退他们已经很对得起他们了。”

万秋粮越发地疑惑不解了,他不明白一向乐于助人的妻子为什么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出现这种一波三折的冰火两重天的感情变化。万秋粮递给刘红旺一杯热水说:“喝杯热水,有话慢慢说。”

刘红旺嚎啕大哭起来,向万秋粮讲述了一个让万秋粮也唏嘘不已的故事。那是刘红旺内心深处的秘密,也是刘红旺从不愿向外人提及的伤疤,包括万秋粮。 在前往武汉的救护车上,得知了自己身世的刘红旺的心底升起一股绵绵不绝的恨意,恨张岗村,恨那从未谋过面的亲生父母,恨和他们有关的一切人和事,且越来越恨。

黑娃、丽娃入职万合之初,刘红旺也只能确定黑娃、丽娃和自己的亲生父母是同一个村里的,尽管刘红旺也曾有过“这两个少年会不会是自己的亲弟弟和亲弟媳”的想法,但随即又被否定了:“张岗村外出打工的年轻人一茬又一茬,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呢?”

黑娃到办公室里领工资自报了家门,再加上黑娃那标志性的下巴颏,既是刘红旺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必须承认那个事实了。刘红旺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里却极度的憎恶起这两个刚入职不久的少年了。 黑娃、丽娃和宋青书三人之间的事在万合传得沸沸扬扬。眼看着老家的人即将受到宋青书的算计,对刘红旺真实身世并不了解的万秋粮心有不悦,欲帮助黑娃、丽娃,便找刘红旺商量此事,这无疑于触痛了刘红旺内心深处最敏感的神经。

刘红旺的心如同被撕裂了一般,捶胸顿足地向着万秋粮发出直击心灵的呐喊:“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价值一千的商品。如果不是我的养父母挨家挨户地求爷爷告奶奶借钱给我治病,我坟头上的草都不知道要长多少茬了?让我帮助黑娃、丽娃?让我原谅那曾经抛弃过我的人?对不起,我做不到。”

警察赶到现场时宋青书正骑在黑娃身上,左手揪着黑娃的衣领右手却被黑娃的双手擒着动弹不得。黑娃躺在地上双腿屈曲,双脚顶着宋青书的胸口,似乎只需向外一蹬便可踢翻宋青书,但黑娃已精疲力尽,双脚看似用力却对宋青书毫无攻击作用。 警察对黑娃、丽娃和宋青书做了现场笔录。丽娃不仅不帮助黑娃还把全部责任都推在黑娃身上。

丽娃说:“张黑娃欺负我,宋青书见义勇为。”

黑娃说:“我和张丽娃是夫妻。宋青书多管闲事。”

本来,黑娃还想说宋青书和丽娃一起吃烧烤的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看着一脸稚气的黑娃、丽娃,警察让黑娃拿出结婚证。黑娃一脸懵逼的愣住了。黑娃、丽娃都达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哪里有什么结婚证? 警察反剪了黑娃的双手,欲拘留黑娃。

宋青书说:“看在张黑娃初犯的份上,我们不起诉他。”

“猫哭耗子假慈悲。”黑娃心里暗骂了一句,拿眼角斜瞅着丽娃和宋青书,斜瞅着警察和围观的人,然后,拍拍身上的尘土,沿着马路边走了。 回到寝室,黑娃才感觉浑身散了架似的疼痛难忍,额头上也僵巴巴的,像糊着一块厚厚的黑膏药。黑娃伸手一摸,手指上便粘着许多干涸的血渍。

黑娃走到洗漱池边。墙上挂着的镜子里显出一张满是血污的脸,一条一麦粒宽一横指长的伤口好似二郎神的第三只眼,咧着嘴横在黑娃的额头上,还隐隐渗着淡红的血水。

一片污秽的血渍中,黑娃的两只黑洞样的眼睛一眨一眨,独具活泛。 “妈的,要不是警察来了老子今天一定让你好看。”黑娃愤愤不平,一边咒骂一边拧开水龙头捧着水清洗脸上的血污。 黑娃脸上那凝固不动的暗黑的血渍在自来水的洗礼下流动起来,淡红起来,哗哗地流到池子里,迅疾,便遁着下水道消失不见了。 一捧捧清凉的自来水滑过黑娃的脸颊,滑过黑娃额头上的伤口。一种微痛而麻的,如同毫针灸着一般的感觉瞬间传遍黑娃全身,那是只有接受针灸治疗的病人才能体会到的一种得气的感觉。黑娃不停地捧着水,不停地洗着脸。

清凉的水使黑娃的大脑冷静下来,黑娃的大脑清澈透明,刚刚发生的一幕幕如同一帧帧电影,一遍又一遍地浮现在黑娃的脑海里。 混乱中,似乎有人偷袭了黑娃,黑娃的后腰挨了两拳又两脚,但力道不大。当时的黑娃只顾着对付对面的宋青书,对身后的偷袭并没有太在意。现在回想起来,那偷袭之人定是丽娃无疑。 黑娃明明看到丽娃一直手捂着额头上的伤口蹲在花坛边哭哭啼啼,但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黑娃却又真切地看到丽娃咬着牙,站在距离自己和宋青书仅一米远的地方。

黑娃捶捶后腰,似乎后腰更加疼痛了。 “张黑娃欺负我,宋青书见义勇为。”丽娃说这句话的时候满是一副委屈的模样,像小绵羊那样人见人怜。

黑娃鼻子哼了一声:“装得像,女人心海底针。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张黑娃哪里对不住你?”

黑娃越想越生气,誓言再也不搭理丽娃:“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绝不会将就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从今以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半个多月以后,也就是冬月底腊月初的时候,黑娃妈寄来了一封信。初看信封上的字,一撇一捺横平竖直非常到位。拆了信封,信笺上的字却歪歪扭扭缺胳膊少腿,还掺杂着许多错别字,但主要内容黑娃还是看懂了。 赛娃刚退学那一段时间,黑娃妈还自信满满地认为赛娃只是开心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黑娃妈也觉察到了赛娃的异样。 赛娃大部分时候都会准确无误地认出黑娃妈,但有时候也会把黑娃妈当成小英或当成其他人。

有两次赛娃到马路边大便,马路就在离家几十米远的地方,赛娃解完大便竟找不到回家的方向了。 黑娃妈越想越怕,恨不得立马带赛娃到医院里做个智力检查,但黑娃妈也知道,必须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黑娃、丽娃。 黑娃、丽娃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了,万合办公室里的电话又不对工人开放。写信,成了黑娃妈最先想到的方法了。

黑娃妈小时候在胡家庄小学半工半读地读过几年书。所谓的半工半读也就是农闲时拎个小板凳到学校里跟着老师咿咿呀呀地念几句书,农忙时又抗起锄头跟着大人南坡北坡地干活。反正不要书本不要本子不要笔,也不参加一个学期两次的考试,学校只收几毛钱学费,黑娃伪爷也交得起。 黑娃妈在胡家庄小学混了几年,多少认识几个字,比文盲强那么一点点。黑娃妈认识的大部分的字还是在打工之后,眼界宽了才逐渐认识的。 村里许多不识字的人都找五叔写过信。

黑娃妈也曾想过让五叔代写,但思量之后还是放弃了。有些事绝对不能当着外人的面提及。黑娃妈又担心自己的字太差,邮递员辨别不清,便只让五叔帮着写了信封上的内容。 黑娃发完毒誓的第三天就有些懊悔自己的莽撞了,但坚信一切责任全在丽娃身上的黑娃放不下高傲的面子。这封千里之外的聚焦赛娃的信给了黑娃最好的台阶。 黑娃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丽娃寝室。丽娃的床还在,但床上的被褥却无影无踪了。木色的床板裸露在外,一头摆着几个脸盆和几个牙缸,另一头则乱七八糟地摆着几双鞋。

寝室里乱哄哄的,有五六个女工,叽叽喳喳,好像在议论什么“国家大事”。黑娃上次看到的那个小产的女工正坐在床边,微张着嘴,小心翼翼地对着镜子涂口红。 黑娃礼节性的敲了敲门。像班主任突然进入闹哄哄的教室,寝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黑娃问:“丽娃呢?”

女工们说:“已经搬走一个星期了。”

黑娃再问:“搬到哪里去了?”

那五六个女工俱面面相觑、闪烁其词,都说不知道。 黑娃下了楼,又连着问了丽娃的好几个工友,也还是没有打听到丽娃的下落。

黑娃转过一座假山,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张黑娃。” 黑娃回过头,见是那个小产的女工正躲在假山后,露出大半个脑袋,对着自己招手示意。黑娃走过去。那小产的女工压低声音问:“你当真不知道宋青书和丽娃的事。”

黑娃焦急地问:“我当真不知道,你快说,啥事?”

那小产的女工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我也是一个受过感情伤害的人,和你同病相怜,最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宋青书和丽娃已在万合外租了房子,丽娃的被褥也是宋青书和丽娃一起搬走的。”

一股怒火直冲头顶,黑娃当即要去找宋青书拼命。那小产的女工说:“不能太冲动,你现在没有证据,当心宋青书倒打一耙。” 黑娃一口气跑到五里外的一家刀具店,精心挑选了一把寒光闪闪的水果刀藏在身上。黑娃冷笑两声说:“证据?这就是证据。”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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