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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

君有九思| 2022-9-10 23:31 阅读 16072 评论 0

《桃夭》

全文字数7159

太子妃嫁入东宫后,做主将我抬为奉仪,白芷在我身边笑出了声“小姐,太子妃人真好啊。”
我未应答,想着我的舞鞋少了颗珠子,有失美观。
“小姐,小姐?”白芷见我不说话,又叫了我两声。
我回过神淡淡道“是挺好的。”
白芷见我应了,欣喜的说“小姐,我们应当去拜见太子妃的,若是得了眼,以后东宫的人多了,我们也不至于被欺负。”
“好。”我褪去舞衣,换了件青白袄裙,去了锦绣阁。
“妾身见过太子妃。”我行了个礼。
“免礼,你就是岁晏姐姐?”太子妃跑了过来,笑道。
我有些惊愕,抬头便见了一双明眸,干净的很。“太子妃折煞臣妾了,娘娘身份尊贵,不应该叫我姐姐的。”
“当的,当的,你进东宫比我早,我又不在乎这些虚礼,你长的这么好看,跟仙女姐姐似的。”太子妃弯了弯双眼,真是可爱的紧,我突然想起曾经也是有个小姑凉这样夸过我的。
我也笑了笑,让白芷将食盒承了上来“娘娘,妾身做了些梅花糕,你可尝尝?”
“姐姐,你真好,要是不嫌弃,你可以叫我瑾瑶的。”说罢,她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像只兔子?我不禁笑出声,白芷听见了,有些恍惚,自那以后,小姐是多久没笑了。
云瑾瑶,云家嫡出幺女,年芳十十五。我有些疑惑,云家还有两个嫡出女儿,都是待嫁,为何偏偏送了这心思单纯的三女儿进东宫?
“姐姐?”瑾瑶见我发呆,叫了我一声。
嗯?我听到声音,赶紧回道“妾身失礼了。”
只见瑾瑶撇了下嘴,双眸里突的就浸满了水“姐姐,怎的还是与我这么生疏?东宫里除了太子哥哥和婢子们就只有你我了,你又不愿意和我亲近,我该要闷坏的。”
我有些无措,看了看白芷。白芷赶紧回道“娘娘,奉仪是喜欢你的,只是她一贯清冷,不知如何与人相处,这会儿不知作何罢了。”
“真的吗?”瑾瑶,一下子止住快要溢出来的泪水。我点了点头,她便欢喜起来,“那我以后叫你姐姐,你叫我瑾瑶,可好?”
我自知这与礼不合,却不由自主的答应了。
锦绣阁又呆了半响,便起身要回。瑾瑶要我明日再给她带梅花糕,方才让我回去。
待我回到岁芜阁,已是下午,我让白芷将昨夜晾的梅花拿来,白芷有些惊讶,她是知道的,自从陆家出了事,我除了跳舞,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我说,白芷,你可还记岁安从前养过一只兔子,招人喜欢的很,岁安是我胞妹。
白芷说,她记得,是相爷带回来的,岁安小姐可宝贝了呢。
是啊,宝贝着呢
晚间,我换上了舞衣,搬出了三年前的酒,我舞着舞着便好似看见了从前的丞相府,好似看见了温婉的娘和不苟言笑的爹,还有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岁安。舞着舞着我便落了泪,安安,你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一阵清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自顾自的跳着。
一舞闭,我上前刚要行礼,太子苏烨扶了下我“不必多礼,晏晏,这《桃夭》属你跳的最好看。”
我不着痕迹的拿开手“陛下谬赞了。”
他说,晏晏,你是在恼我娶了太子妃吗?你知道的,我不得不娶她的。
我说,太子你想娶谁就娶谁,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你为何不理我,也不叫我烨哥哥了”太子好像喝了酒,说着就像要抱住我。
我躲了躲,“太子,您与太子妃娘娘新婚,不该来我这里的,太子妃娘娘是个好人,您该好好待她的。”
“那你呢?谁好好待你?”他似有些恼怒,冲我吼道“你为什么总要一次次把我推开?你还要我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白芷,太子陛下喝醉了,你叫茂宁把他送回去。”我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后,太子陛下,一年不曾踏足岁芜阁,亦是将我禁足一年。
泰和五年,皇上生病,命太子监国,同年,兵部尚书家的嫡长女王宝林嫁入东宫为侧妃,柳太傅家嫡次女柳芊芊封为太子良娣,此外还有兵部侍郎家庶女晏欢为承徽。
解禁后,白芷让我去见一见各位主子,我没应。
白芷问我为什么,我说,看到这些小姑娘,我就会想起我的安安。白芷,你说安安到底去哪儿了,她是不是还在怪我,所以才不肯来见我吗?
白芷答,不会的,二小姐知道小姐最疼她了,怎么会怪你呢?
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只想知道我的安安过的好不好。
泰和六年,晏承徽有孕抬为良娣。
泰和六年,十二月三日,岁安生日。我将岁芜院里埋的梅酿挖了出来,喝了个大醉,我尚有意识时,看见了太子,他问我,愿不愿意和他有个孩子,我答,“妾不愿意。”
他有些恼怒道:“你不是最想知道岁安的消息吗?给我生个孩子,我就告诉你。”
“好,妾身愿意服侍太子陛下。”我看着他,淡然的笑了笑,安安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可是我愿意相信是真的。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苏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或许少年的他,于我不过大梦一场罢了。
他抱着我说“晏晏,你该叫我烨哥哥的。”我没应
第日,我被解了禁足。太子妃赏了许多宝物,邀我去锦绣阁一叙。我以身体不适拒了。
第三日,太子妃带着众人来到岁芜阁。我躺在床上读诗经,娘娘派人通传时,我正读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刚要下床,太子妃娘娘便进来了。
“姐姐,你身体可好些了”她一见我,就红了眼眶。
我说,谢太子妃娘娘关心,妾身无大碍,我看了看她后面的女子,各有各的美。太子妃见我看着她们,就一一为我介绍起来,“这是王侧妃。”她拉过一粉色衣服女子,甚是端庄。
“这是柳良娣。”穿着亮丽的黄色,甚是娇俏。我看了看最左边的女子,素白衣衫,人淡如菊。肚子微微隆起,我开口“这位想必是晏良娣了。”太子妃点了点头。
我挨个见了个礼,算是打了招呼。
瑾瑶怕我累,便让她们先回去。她们一走,瑾瑶就抱住我,说“姐姐,你应该跟太子哥哥服个软的,这样瑾瑶就能早些见到你了,瑾瑶想你。”
她还说“她们都没有你好,只有姐姐是真心的,可是姐姐也和我生疏了。”
她还要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便一头栽了下去。
再醒来时,我看见苏烨坐在我床边。我问他“几时了。”
他说子时了。我问他我怎么了。
他有些激动说,晏晏你怀孕了,我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
我默了半响。答“我知道了。”其实我想问,他口中的晏晏到底是我还是晏良娣。
他又说“晏晏,你乖乖的,不要跳舞了,保护好我们的宝宝,好吗?”
我看他把头埋在我的肚子上,颤抖不已,我说好。
泰和七年五月,晏良娣产下一女。叫苏韵。
五个月了,我的肚子已经显怀,苏烨每天下朝都会来看我,陪我说话,不知何时,我竟隐隐有些期待孩子的出现,苏烨告诉我是男孩就叫苏长安,是女孩就叫苏长乐,小名就叫小玉儿。他要我们的孩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
朝中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五皇子苏琢的势力逐渐壮大,与苏烨渐呈分庭抗礼趋势。他来陪我的时间越来越短,眉头永远紧缩着。每当这时我都会告诉他,小玉儿叫父王保重身体。他就会抱着我问“小玉儿今天乖不乖。”我答“小玉儿可乖可乖了,一点儿也没闹腾娘亲。”
可是这么乖的小玉儿并没能平平安安的。当我看到我裙底的血一片片的晕染在青石板上后,我攥着白芷的手喊道“疼,白芷,真的太疼了。”
我醒来的时候,床边站着的是云瑾瑶,我把手放在肚子上,哽咽道“瑾瑶,我的小玉儿呢?”瑾瑶试了下泪说“姐姐,你还年轻,小玉儿还会有的。”我双眼无神的望着床帐,喃喃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泰和七年六月,太子侧妃王宝林陷害皇室子嗣,贬为庶人,兵部尚书管教无方,贬为侍郎,交兵权。陆承仪封良娣。
王宝林走的那日,我去看了她,她说“不是她做的,你信我。”我没回答,进了岁芜阁。明明是夏日,我却冷的很。
泰和七年十二月,太子迎娶将军嫡女薛晨语为侧妃。
泰和八年一月,五皇子以清君侧的名义攻入皇宫,意图篡位,薛将军极力镇压。皇上病重,下旨让位于太子,五皇子秋后处斩。
泰和八年三月,太子登基,改年顺意。我被封为静妃,我向皇上要了个恩典,我说我想住安喜宫,他默了半响,准了。
安喜宫是宫中最偏的宫殿,素来有冷宫之称。
新君选秀,后宫进了二十多位女子,我的宫里分了位常在,扬州刺史的女儿傅思婉,年十四。她来拜见我的时候,我正在跳舞,白芷叫她莫要打扰我,她就站在门口呆呆的看我跳。
一舞罢了,我回头看了看她,我问,婉常在怎么哭了,莫非是本宫跳的不好?
她摇了摇头,然后后知后觉的跪下,她说娘娘是我见过跳舞最好看的人,就像仙女儿似的。
我看了她的样子,只是觉得好笑,存心问她,那你哭什么?
她似乎有些害怕,硬着头皮说,娘娘跳的舞太悲伤了
我让她起来,问她,那你想不想看不悲伤的?她说“想。”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我想我这一生最好的光景便是和他在树下为安安表演《桃夭》的时候了吧。
“婉常在满意否?”我有心打趣她。“好看极了。”婉常在拍了拍手。
我问想学吗?我教你。
她笑得一脸纯真道“谢谢娘娘抬爱。”
顺意元年八月,皇上幸临安喜宫,我让婉常在在院里跳舞。
第二日,婉常在封为婉昭仪,迁居蓬莱殿,小姑娘走的时候一个劲的掉眼泪,说自己会经常回来看我的。我说深宫险恶,圣心难测,你要早做打算,遇到事情了可以去找皇后娘娘。
顺意元年十月,五皇子即将处以死刑。我拿着皇后娘娘的令牌去了一趟天牢。
曾经丰神俊朗的人已经瘦成一堆皮包骨。我站在牢外,我问他“你后不后悔?”后不后悔诬陷前丞相,后不后悔杀了丞相家一百多口人,后不后悔让丞相的女儿沦为婢子。
他笑了,像个疯子一样“陆岁晏,我有什么可后悔的?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我为何要后悔。”
他又说“陆岁晏,你不比我可悲吗?告诉你个秘密,你的枕边人才是真正的灭族仇人,就连他的江山也是用你儿子的鲜血换来的,你先可怜可怜自己吧。”
我压住自己颤抖的手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信你吗?你不过一个小人罢了”可是我知道我有多么害怕。
“信不信也只有你自己清楚罢了,你不是一直在找陆岁安吗?我告诉你啊,她在扬州当妓女啊,你们俩,一个比一个情深义重,可笑。”他双手扒在栏杆上,一张扭曲的脸笑得渗人。
“啊”我抽出袖子里的匕首,猛地刺向他,问看见他的血流了出来,看见他的血溅在我的身上。我慌忙的扔下匕首,往天牢外走去。
这时我看见一个人,我不知道我的样子多狼狈,我冲了过去,崩溃的喊道“他是骗子,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他”他报紧我,说“晏晏,你别激动,是我……”我还没听完就晕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刚亮,我往床外望去,看见苏烨正在旁边的软蹋上休息,他可真是俊朗啊,就是唇薄了点。我突然想起五皇子的话“陆岁晏,你的枕边人杀了你全家,他的江山是用你的骨肉换来的。”我开始浑身颤抖,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捂着头低吼出声,不是这样的。
苏烨明显是被我吵醒了,他看到我的样子,立马冲了过来,他抱住我一遍遍的喊“晏晏。”我听了更是恶心不已,“滚啊”我一把推开他。问用我手边所有能用的东西砸向了他“我叫你滚”苏烨站了良久,始终不敢上前,早朝时间到了,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出了门。
我靠在墙上,抱紧自己,哭出了声“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我只想着逃避。
苏烨,你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你接近我是为诬陷我父亲通敌,为了讨好对丞相府起疑心的先帝,所以我们家一百多口人的命都是你用来博弈的工具。
还有安安,她才那么小,她那么崇拜你,却被你亲手送入那最低贱的场地。你明明可以拉她一把的,可是你没有。
就连我们唯一的孩子,才五个多月的小玉儿都能被你用来夺兵权。
你让我怎么能不恨你呢?
一个月后,我已经能下床走动,我叫白芷扶我去院子里晒晒太阳,我说“白芷啊,今年怎么这么冷呢?”
白芷又为我添了件披风“娘娘养好身子就不冷了。”
我说你今晚让他进来吧,院子里怪冷的。
白芷愣了一下说好。
晚间,我布了一桌子菜,坐在桌边等他,他进来的时候愣了半天,他说“晏晏,你原谅我了?”我为他夹了他最爱吃的菜,叫他尝尝。他似乎有些哽咽,忙的吞了下去,却不想呛着了。
我让白芷端了杯水,我给他顺了顺背,都是当皇上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稳重。他也不吃了,抱着我哭着说“晏晏,你原谅我了吗?”“你不怪我了是不是。”
我忍住将他推开的欲望说“是啊,只要你愿意让我去扬州,我就原谅你了。”
他也不哭了,抬起头,盯着我。
我笑了笑说,“你也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想去看看烟花三月下扬州,明年春天就让我去吧,好不好?”我知道他一定会答应的。
“好。”良久,他答。
皇上每隔几日便来一次,渐渐的宫里人都说,我是妖妃,是专门来祸害皇上的。
我听了,只觉得好笑,我要真的是妖妃,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呢?倒是皇上杖毙了几位多嘴的宫女。
皇上再来的时候,我问他这样做有什么用呢?多嘴的该说的还是会继续说。
他说,晏晏,你不是妖妃,你是我的妻子。
我想问,那皇后娘娘呢?薛贵妃呢?她们是你的什么呢?可是忍住了。
年关的时候,宫里还是出了事,薛贵妃养在膝下的小公主得了怪病,御医都手足无措。
贵妃娘娘一直喊着求皇上做主,说是有人害她孩儿。皇上到底不忍,交由她自己查。
宫人来搜安喜宫的时候,我正在绣舞衣。我绣了一朵又一朵的桃花,美极了。
皇上和后妃来的时候,我还是在绣。我刚要行礼,贵妃便将一个巫毒娃娃扔在我身上,“贱人。”
我看着贵妃怒不可遏,我看着皇后担忧不忍,我看着皇上迟疑不定,我看着众人脸色各异。我跪在地上,大理石板很凉,我真正意识到,帝王家的情意真是浅薄,,即便是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陷害,我都能跌入万劫不复。
我说“臣妾认罪。”
顺意元年十二月,静妃陆岁晏谋害公主,贬庶人,打入冷宫。
白芷待我忠心,要陪我去冷宫,我允了她。
除夕夜那天,宫里放起了烟花,哪里都热热闹闹的,除了我这里。
我站在院中,看着姹紫嫣红的景象,我想着,从前我在相府的时候,我和岁安总是早早的来到院子里放烟花,累了,就回屋里看娘亲躺在床上给我和岁安绣香囊,和娘亲一起守岁,岁安还是孩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爹爹便将她抱回屋,温柔极了。
可是,我还是没能等到娘亲将那个香囊给我。
突然,天空里飘下了雪花。
“小姐,下雪了。”白芷又给我拿了一件外衣问我要不要进屋。
我摇了摇头,没接外衣,我说你把我才绣好的舞衣拿来吧,你给我唱《桃夭》。
“小姐,可是太医说你的身子不能受凉。”白芷有些抗拒。
“无妨,你看除夕降雪,是祥瑞之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想起了我十三岁以前天真快乐,娘亲总说我娇憨的很。
“之子于归,宜室宜家。”我想起了他在树下一字一顿写郎竹骑马来,绕床弄青梅。叫我等他来娶我。
待到万籁俱寂,我说“白芷,回去吧。”我望了望禁闭的宫门。殊不知,有人在冷宫门外站了一夜。
第二日,我便发了热,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见婉昭仪的声音,像是在和人争执什么,我感觉有人在我额头上试了试。我一把抓住那个人的手,我说“帮我,帮我问他,他说放我去扬州还算不算。”
我感觉他手僵了一下,说“好。”
我这一病,便是两个月,白芷常常在我身边哭,她说,要不是婉昭仪,小姐你就不能好好躺在这里了,你怎么不听话呢。
我笑她,傻丫头。我假装没看到她身上的鞭痕,我不知道她一个冷宫宫女是用了什么极端的手段才见到了昭仪。
三月的时候,有人在给我送饭的食盒里夹了张纸条,我看完后,将它烧了。
顺意二年三月五日,冷宫大火,陆氏卒。
我和白芷找到一早等在宫门口的马车,登上马车前,我看了一眼身后的皇宫。“永别了。”
我不知道是在对他说还是在对我自己说。
我曾带着最明朗的笑意进入过这皇宫,我最后带着满身伤痛离开这皇宫,奔赴扬州城
“小姐,你的舞衣不在了,我记得我装好了的,小姐,怎么办?”白芷一声惊呼,差点哭了出来。
我笑了笑,我说,无妨,是我自己烧了。
我来到扬州城,我看这春光盈盈,杨柳依依,真真是一副春色景然图。
我买了一座小宅子,布置了两间闺房,和从前丞相府里,大小姐和二小姐的闺房一模一样,我想,我就在这里,我总会等到安安的。
我舍弃千金,找人在扬州城里打听。我不知道安安有没有改名字,我只能说她手臂内侧有个桃花状的胎记,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好看极了。
找了半年,见了许多人,都不是我的安安。
我问白芷,她怎么还不出现呢?她不知道姐姐在等她吗,白芷我真的好害怕,我害怕有人告诉我她不在了。
白芷叫我莫担心,扬州城这么大,一时半会找不到不要急,总会找到的。
终于,有个乞丐告诉我,他知道。
他告诉我安安没有改名,她曾在春风楼弹琴,怎的都不接客,后来被一官员儿子看上,买了回去,只是她誓死不从,被凌辱至死。说是死无全尸。
我问他“官员的儿子姓甚名谁?”
他说叫“薛景源,是当今圣上贵妃的亲侄子。”
我笑出了声,我说“好,好”白芷,这都是命,我认了。
我跌跌撞撞的跑回府,像个疯子。
我抱着白芷我说,白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嫁给他,我爹爹就会功成名退,而不是遭人诬陷,被世人唾弃,丞相府就不会满门抄斩,还有我的安安,她那么爱笑的姑娘怎么走的那么让人难过,都怪我,是我不好,是我把她弄丢了,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我连报仇都做不到,白芷,我该怎么办?
我连死都不敢,我害怕他们不肯原谅我,不愿意见我。
我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和苏烨在太傅家里读书,安安小小的一个,跟在我后面叫“姐姐。”我梦见每天夕阳快落下的时候,爹爹和娘亲来太傅家接我和安安回家。
我梦见苏烨变成了太子,说要娶我进门,后来,我进了宫,四方的高墙里,只有我一人在跳舞,我身边的人都不在了,我还没见过的小玉儿,也不在了。最后所有的人都不见了,我看见安安,她浑身是血,她问我后不后悔?
我哭着抓住她说,我后悔,姐姐真的后悔了,可是她笑了笑,也不见了。
我醒来的时候,我问白芷,春天到了吗?
“是啊,晏晏,春天到了。 ”不是白芷的声音。
我好像闻到了桃花的香味,好像看见了苏烨,好像听见他在哭。
我说“你来了?”
他抓着我的手哽咽道“晏晏,我来了”
我扬起一个无力的微笑我说,“你别哭啊,我不怪你了,早就不怪了,我只怪我自己,怪我保护不了所有我想保护的人。”
我吃力的抬起手继续说“要是有来生,我们就别见了吧,烨哥哥,我太疼了,真的太疼了。”我听见他一遍遍的说对不起。
“皇后娘娘是个好人,你要好好待她啊,婉昭仪也很好的。”我慢慢的垂下手我说“小玉儿,你来接娘亲了啊。”
顺意六年,薛家谋逆,诛九族。
顺意九年,皇上为前朝丞相陆九彦平反,天下大赦。
顺意十二年,皇上驾崩,顺德太妃傅思婉之子登帝,太后云瑾瑶辅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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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君有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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