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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爸小妈第二十六章

2023-3-20 13:45| 发布者: 流浪的松鼠| 查看: 5555| 评论: 0|原作者: 流浪的松鼠

摘要: 接二连三的打击使李老板走上破产边缘,巧娃该何去何从?
这是一个阴风怒号乌云满天的早晨,疾疾的风一阵紧过一阵,目空一切,如同暴戾的王者。它至所及,一切都在战栗,一切都在哀嚎。
往日里,最爱在晨间欢唱的鸟儿都蛰伏了行踪,哆哆嗦嗦地蜷缩在风雨飘摇的巢穴里听天由命。每一棵树木都在呼啸声中努力挣扎,努力抗争,但总有一两棵命运不济的大树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咔嚓腰折。
眼看着一场暴风雨就在眼前。工头向李老板请示说:“按计划今天要粉刷外墙,看这天气,是不是让工友们休息一天?”
李老板说:“工期催得紧,室外的活儿干不成,就到室内垒隔墙。”
狂风起处,云梯般的脚手架摇摇晃晃,像要飞离墙面,挣脱连墙件的束缚一般。看着摇摆不定的脚手架,工头内心忐忑不安,又向李老板报告说:“昨天新装的塔吊还没有升到位,垒隔墙的沙石都吊不上去。”
李老板叱责道:“我不是来听你们诉苦的。好好动动脑子,办法总比困难多。”
一架新装的塔吊高耸入云,风吹塔吊的尖利的呼啸声不绝于耳。数名塔吊工人站在塔吊下,仰望着云端的塔吊战战兢兢。
这些塔吊工人都是塔吊界的老手了,有两名工人还是李老板的开国功臣。他们亲眼见证了李老板的公司有小变大,有弱变强的历史。
李老板降低了语气说:“升塔吊,吊物料要不了多长时间,大家小心一点,确保安全。等完工了给各位师傅们发大红包。”
一个标准节在吊机的牵引下隆隆地升到高空,电机的轰鸣声和尖利的风声相互映衬,民工们已分不清哪里是电机声哪里是风声了。
牵引标准节的钢绳越来越短,巨大的牵引力借着钢绳传导到整个塔吊,塔吊自下而上都微微地震颤着。站在塔吊顶端的两个民工的双腿也似乎跟着微微地震颤着。
顶升节已经升到位,只等工人们把新的标准节推到顶升节和底层标准节之间的空隙里,再拧紧螺丝,一个标准节的加高就算大功告成了。
两名民工小心翼翼地推着标准节,一厘米一厘米地向着目标推进。近了,近了,再有二十厘米左右的距离就可以固定标准节了。
又一阵狂风席卷过来,云浪翻腾奔涌不息,如万千兵马混战厮杀。漫天的沙尘腾到半空之中,雄起遮天蔽日的幕布。天沉沉,云幂幂,恰似喋血古战场,尸填巨港,血满长城。
塔吊上,那个穿灰色长裤的民工脚下一滑,一个趔趄,身子向后仰躺着栽倒下去。出于本能,那民工双手死死地攥着那截还没来得及固定的标准节,努力地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尚未固定的标准节滑板车一样在滑轨上快速地向外倒移,另一个民工躲避不及,也被倒移的标准节带着向后倒了下去。还没等塔吊下的民工们反应过来,塔吊上的那两个民工已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重重地跌落在地,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变成了一堆血水肉泥了。
倒移的标准节滑出滑轨,跟着那两个民工一起跌落在地。巨大的冲击力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砸出了一个脸盆大小的坑,之后,又弹簧一样重新弹了起来,在地面上翻滚着,张牙舞爪,势不可挡。地面上的民工慌作一团,四散逃奔。
“噗”的一声,弹起的标准节扫到了一个逃跑不及的民工的后腰。那民工“哎哟”一声倒在地上。不一会儿,就只剩下喘气的份儿了。
爆豆般的雨滴倾盆而下,浇淋得现场的每一个人都睁不开眼。等救护车尖叫着赶到工地的时候,满地的血水污泥已被暴雨冲刷得干干净净。
那个被跌落的标准节扫到后腰的民工在医院里躺了半年之久,虽然保住了性命,却落下了下半身终身瘫痪的后遗症。腰部以下,永远没有了冷热的感觉,也没有了痛的感觉。尿尿,要一辈子带着一根管子,大便,也只能靠手一点一点地往外扣了。
出事的三个民工都正值年富力强,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李老板一共赔付了三百多万的丧葬费等各种费用,再加上中间环节的打点疏通,塔吊事件摆平下来,李老板大约花费了小四百万。
巧娃和操盘手说及此事。操盘手说:“现在的人,讲良心的有几个?特别是那些民工,鸡毛大的事也要赖你个金娃子。”
巧娃叹了一口气说:“照老李这样折腾下去,早晚要把家业败光。”
操盘手说:“是呀,是呀。老李是越来越糊涂了,那么大的风,还敢升塔吊?”
巧娃说:“老李以前回家还有说有笑,现在回家,一副阴不死阳不活的样子,好像谁欠他二百黑馍钱一样?再说了,我又没有得罪他,他在我面前摆什么脸色?”
操盘手说:“姐在老李的心中只是一件玩物,一个花瓶。以前是,现在也是。是花瓶,是玩物,总有被抛弃的一天。”
巧娃的投资终于又大赚了一把,对于巧娃的好消息,李老板调侃着说:“十五比二,呵呵。你这成绩,离着及格还差得远呢。”
巧娃问:“什么十五比二?什么及格?有话说清楚,别卖关子。”
李老板说:“你已经炒股十五次了,总共也就盈利两次,这不是十五比二是什么?”
巧娃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到:“这老东西,从来都不放心我,一直记我的帐,小我的心。”
巧娃从来没有记帐的习惯,反正没钱就找李老板要。而李老板不同,在艰难困苦中成长起来的李老板养成了事无巨细,件件皆要记录的好习惯。自从巧娃炒股后,李老板已陆续地给巧娃二百多万了,但李老板从来没有在巧娃面前提及过。
圆月升起来的时候,巧娃突然产生了一种急切地想见到操盘手的念头。那是春雨之后野草的疯长;那是烈日之下气球的膨胀;那是灶膛里一堆熊熊燃烧的干柴。
街灯下的咖啡厅昏黄迷离,像个满怀心事的姑娘。操盘手如约而至,依然风流倜傥,温文儒雅。
操盘手劝巧娃说:“夫妻两个本应同心同德,互敬互爱才对。老李却和姐同床异梦,处处防着姐,记姐的帐。这哪像一个男人的样子?”
巧娃热泪盈眶,一头扑在操盘手的怀里痛哭着说:“只有弟最了解姐的心思,姐这样努力到底图个啥?”
操盘手伸长舌头,狗喝水一样舔舐着巧娃的眼泪说:“姐的眼泪都是苦的,涩的,啥时候姐才能真正的幸福呀?”
猛然间,巧娃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哭喊,双臂用力,紧紧地搂抱着操盘手的后腰。两个人都翻滚着倒在沙发上,交缠的蛇一般,痛苦而又默契。这原始的欲望是一切痛苦,一切欢愉,一切生命的稀释剂。
一场山崩地裂的炸响,操盘手疲软地躺在沙发上,抚摸着巧娃的脸说:“姐,你太好了,太善良,太美丽了,弟我该怎样报答姐呢?”
巧娃迷离着双眼,颤抖着说:“弟呀,姐跟着你炒股心甘情愿。亏也好,赚也好,姐这辈子都认定了你,你是姐命中注定的有缘人。”
真是祸不单行的日子,塔吊事件刚刚摆平不足一个月,李老板的公司又爆出了一桩严重的质量丑闻。这丑闻虽然没有造成人身伤亡,但其影响力却远超于塔吊事故。
在城市老旧小区的改造过程中,李老板承建了一个叫雅园的小区。雅园小区交付使用不久,雅园物业就接二连三地接到业主们的投诉。
有的业主投诉屋顶渗水;有的业主投诉墙面的腻子和石灰大片大片地脱落;有的业主投诉室内的电线不达标,不能承受大功率电器;还有的业主投诉墙体开裂,其中,有两户居民承重墙的裂缝已经贯穿到邻居家,从墙顶一直裂到墙根,裂缝里可以轻松地塞进两根手指头了。
在建筑业,李老板一向口碑不错,享有“李金钢”的绰号。李老板对工人们常说的一句话是“哪怕咱们盖的是茅草屋子,也要用盖宫殿的标准来完成。”
许多人买房子的时候只认准李金钢这个金子招牌,哪怕李金钢的房子比同路段其他开发商的房价贵个百八十块也不在乎。
对于业主们的投诉,雅园物业莫可奈何,建议业主们找李老板协商解决。李老板只答应对损毁的房屋进行部分修复。业主们不答应,要求李老板退房退款,并赔偿一定的违约金。
李老板傲慢地说:“这些现象都是地基下陷造成的,属于自然灾害,不可抗力,和房屋质量没有任何关系,对你们的房屋进行修复,已经是公司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了。”
业主们一纸诉状把李老板告上法庭。几经调查取证,法庭最终认定,李老板在施工过程中存在严重的偷工减料行为,至于施工所需的三书一证一表,也是李老板通过不正当的手段非法获得的。
房屋质量人命关天,特别是像雅园小区这种不能再豆腐渣的豆腐渣工程,李老板完全应该负刑事责任。李老板请了最好的辩护律师,愣是把雅园小区的案子辩成了民事案子。
至于那些业主,也并非真正地想为难李老板,只要获得了预定的利益,他们也就不再哭爹骂娘地对李老板穷追不舍了。
虽然李老板再一次大破钱财,几乎倾尽了所有资产,好在李老板终于跨过险峰,平安着陆了。拿到判决书的当天,李老板大病初愈一样,精神状态焕然一新。
当晚,巧娃又来找李老板要钱炒股。巧娃说:“李哥,操盘手这次看准了一只股票,稳赚不赔,我想再搏一把。”
李老板还是像以往那样平静地说:“只要你认准的事,搏就搏吧。”李老板又问,“这次你打算投资多少?”
“十万。”略做停顿,巧娃又补充着说,“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亏了,以后我再也不炒股了。”
“这是最后一次”巧娃已经说过不止一次,每次炒股亏钱后找李老板要钱,巧娃都是这个态度,就像赌徒发誓再也不赌钱,酒鬼发誓再也不喝酒一样。
李老板皱了皱眉头,和巧娃商量着说:“家里只有一万多块了,你给我三天时间,我去筹钱,行吗?”
巧娃说:“行,我也就是想多赚点钱,好替你减轻一点负担。等我赚够了钱,我养你。”
李老板笑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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