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娃和丽娃的新婚生活是欢愉的，充满激情的。除了夜晚的卿卿我我之外，既是白天，两人独处一室，黑娃也要拉着丽娃热烈地运动运动。 一个深夜，黑娃起了兴趣，黑暗中跨上丽娃肚腹，竟然神奇的像骑自行车双丢把那样，轻松地进入到丽娃体内。 想想黑娃初次进入自己体内时那笨手笨脚的模样，丽娃嘲笑黑娃说：“你这个生瓜蛋子可算是长熟了。” 黑娃淫邪地笑着说：“你懂啥？这叫熟能生巧。” 新婚之初的黑娃、丽娃如胶似漆，俨然一对地老天荒不了情的模范夫妻。走路时，丽娃挽着黑娃的胳膊，黑娃搂着丽娃的腰；吃饭时，黑娃、丽娃会时不时地相互㧅菜，或在没有他人的情况下，嘴对嘴，含情脉脉地把嘴里的饭食喂到对方嘴里；睡觉时，丽娃则把自己的双腿压在黑娃的肚子上，热切地感知黑娃那滚烫的身体，黑娃则喜欢和丽娃面对面相拥而眠，或是从丽娃的后背搂着丽娃，双手握着丽娃的奶子而眠。 婚后不到半个月，丽娃的皮肤似乎更加的光滑细腻，更加的丰腴饱满，更加的富有弹性了，而黑娃的脸色却日渐晦暗、日渐消沉，双眼也泛起了黑黑的眼圈。黑娃腰膝酸软，无精打采，一天到晚脑袋都昏沉沉的，走起路来双脚也像踩在一堆软软的棉花上。 黑娃妈把黑娃叫到没人的地方，在地上插上一根嫩嫩的柳条，又在柳条的顶端套上一个小铁环。撒开手，那嫩嫩的柳条瞬间就弯下了腰，还起起伏伏地点着头，像是一个努力挺直腰杆的人，但最终，那嫩嫩的柳条还是弯着腰一动不动了。取下小铁环，那嫩嫩的柳条又立马直起身子。再套上小铁环，那柳条又再次重复着点起了头。 黑娃不知道老妈的意思。黑娃妈说：“黑娃呀，那东西不要做得太多了，否则，你也会像这嫩嫩的柳条一样，再也直不起腰了。” 黑娃脸一红，轻声说：“妈，哪有的事？” 黑娃妈说：“妈是过来人，你骗不了妈。你爸当年也是这个样子，还差点因此丧了命。多亏后来遇到了一个老中医，你爸吃了几十付中药才慢慢缓过劲儿来。” 黑娃把老妈的话说给丽娃听。丽娃赌气似地说：“你妈说这话是啥意思？是怪我害你来着？” 黑娃忙搂过丽娃的肩膀，陪着笑脸说：“别理我妈，我妈那是和尚管道士——管得宽。我一天不和你做我就活不下去。” 丽娃肩膀一扭，气呼呼地不再搭理黑娃。拉扯来拉扯去，黑娃那本能的冲动又抬起了头。 黑娃的熊猫眼越来越严重，几乎从睑缘扩散到整个眼眶。迫不得已，黑娃妈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白天，黑娃妈步步跟着黑娃，不给黑娃、丽娃留任何亲近的机会；晚上，黑娃妈搬个凳子，坐到黑娃、丽娃卧室的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屋里响起那方面的声响，黑娃妈大声说：“黑娃、丽娃，你们都还是小树苗呢，别掏空了身体。” 三五天后，黑娃、丽娃掌握了黑娃妈的行动规律，索性再运动时就不熄灯了，还把电视的声音调得大大的。黑娃妈左等右等等不到黑娃、丽娃熄灯，又说了：“早睡早起，熬夜对身体也不好。” 在明亮的灯光下运动和在黑灯瞎火里运动的感觉完全不同。黑灯瞎火里，黑娃、丽娃只能感受到对方的默契，而在明亮的灯光下，黑娃看到了丽娃那紧皱的眉头，那紧咬的嘴唇，那扭曲的身子，那像要死亡却又急切盼望着死亡的眼神。 从此以后，黑娃、丽娃再运动时就一定要开着灯了。黑娃说：“这样做起来才更带劲。” 三个月以后，黑娃、丽娃新婚的激情渐渐淡去。丽娃睡觉时不再把双脚放在黑娃的肚子上了，黑娃也不再摸着丽娃的奶子而眠了。两人要么平躺着唠嗑，要么背对背呼呼大睡。甚至于有几次，丽娃躺在床头，黑娃就主动地睡到床尾去了。不久以后，黑娃的脸色又恢复如初了。 飞娃十天的假期转瞬即至，上广州前，丽娃妈对黑娃妈说：“要不是飞娃去上学，我就在家里多待几天。丽娃还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嫂子可要多担待一点。” 黑娃妈说：“看你说的是哪里的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丽娃就像我的亲闺女一样。这两年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伺候丽娃。” 根据丽娃的孕检情况，医生推断出丽娃的生产日期大概是在阴历八月左右。丽娃妈提前给黑娃妈打来电话说：“城里条件好，到时候让丽娃上城里生产。” 黑娃妈说：“已经做过好几次孕检了，情况都好，何必到城里多花冤枉钱？在卫生院里生产还不是一样？省点钱还能给娃子多买几罐好奶粉喝。” 阴历八月，农事渐忙，原野里到处都是早出晚归的农民们。树荫下闲聊的人群几乎绝迹了，也再没有人热议黑娃、丽娃的事情了。直到黑娃家上空响起了冲天的炮仗声，人们才知道丽娃生产了，该到黑娃家喝满月酒了。 八月中旬的一个深夜，几声惊雷催生了一场瓢泼大雨。丽娃的肚子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疼痛起来，像几把尖刀在腹中交缠一般。丽娃的头上冒出了密集的汗滴，还一阵一阵干哕不断。 黑娃赶忙爬起来敲响了老妈的房门：“妈，丽娃肚子疼，咋办？” 黑娃爸已经到广州打工去了，家里也只有黑娃妈是一家人的主心骨了。黑娃妈一咕噜爬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快，快去老屋里喊你爷爷来开车。生娃子就是疯婆子的事——说来就来，咱们马上要上卫生院去。” 黑娃爷爷毕竟年逾七十，行动大不如年轻人。等黑娃爷爷慌里慌张地撑着雨伞从老屋里赶来的时候，黑娃妈已和黑娃套好了手扶拖拉机，铺好了被褥，又在车厢四周绑好了竹竿，撑好了防雨篷布。 丽娃正双手捂着肚子，紧锁着眉头，背靠着车厢的前挡板坐着，呻吟不断。筛豆般的雨点砸在车厢顶棚的防雨篷布上，千军万马擂鼓一般。黑娃蹲在丽娃的身旁，一双六神无主的眼睛不停地在黑娃爷爷和黑娃妈之间游移。 黑娃爷爷叹了一口气：“这鬼天气，我睡觉的时候月亮还好好的。” 黑娃妈登上手扶拖拉机，从车厢前横梁防雨篷布的缝隙里钻出身子，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扶着车厢的前横梁说：“爸，抓紧时间，不能再耽搁了。” 黑娃妈的一把雨伞根本罩不着黑娃爷爷和黑娃妈两个人。当手扶拖拉机蜗牛一般赶到卫生院的时候，黑娃妈和黑娃爷爷早已成了落汤鸡，风雨中哆嗦成一团。 黑娃爷爷说：“可算是到了，再过一会儿，我怕是连车把都扶不住了。” 路上哕了两次，丽娃的腹痛减轻了不少，正和黑娃有说有笑。黑娃妈慌慌张张地跑到医生值班室里，不停地拍打着门板：“医生，快一点，我媳妇快生了。” 值班医生对丽娃做完了详细的检查，十分肯定地说：“这哪儿是快生了？这明明是急性肠胃炎。瞧你们那慌里慌张的样儿？”医生的眼里全是不屑与嘲讽。 黑娃妈的脸色有晴转阴了，数落丽娃说：“丽娃呀丽娃，你说你，咋还像个三岁小娃子一样？吃那么多垃圾食品干啥？大半夜把人折腾的？” 丽娃也不服气，怼黑娃妈说：“我吃了啥？不就是吃了两个卤鸡翅吗？黑娃不也吃了？咋没事？” 黑娃妈刚说了一个“你”字，黑娃爷爷就打断了黑娃妈的话说：“行了行了，都别说了，只要没啥意外咱就放心了。” 吊瓶挂上不久，丽娃又捂着肚子急匆匆地跑到厕所里。从厕所回来以后，丽娃的腹痛竟然神奇般地痊愈了。 医生对黑娃妈说：“丽娃的生产日期也就在这三五天，你们是住在这儿还是先回家？” 黑娃妈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让黑娃爷爷一个人开着手扶拖拉机回家去了。 三天之后，丽娃又开始腹痛，下体还见了红。这一次，医生把丽娃安排在了产房里。医生说：“丽娃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发育好，难产的几率比较大，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 黑娃妈说：“我们做过好几次孕检了，啥情况都没有。” 丽娃的腹痛时断时续地持续了一整天，但程度却有所减轻。丽娃的脸上又有了笑容，医生的眉头却紧锁起来。隔不了三五分钟，医生就要拿着听诊器，到产房里给丽娃检查一次。 医生给丽娃打了催生针，但丽娃还是没有生产。医生说：“丽娃宫缩无力，要紧急剖腹产。” 黑娃妈说：“再等等看，瓜熟自然落。我那时候坐过七八个月子，也没见哪一个医生说要剖腹产。” 医生走出产房，黑娃妈又对黑娃、丽娃说：“顺产便宜，刨腹产贵。医生们都是这样，巴不得每个产妇都刨腹产。” 转眼又是半天过去，丽娃还是没有一点宫缩的迹象，但下体的见红却越来越多了。医生说：“不能再等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黑娃妈犹犹豫豫，但还是答应了医生的要求。 两个小时之后，一个医生慌里慌张地把黑娃和黑娃妈叫到手术室里说：“娃子已经取出来了，是个男娃，但中度缺氧。大人的情况也不太好，宫缩无力导致了大出血。” 黑娃妈一下子紧张起来，忙问：“那咋办？” 医生说：“我们就是想征求你们的意见，看是先抢救娃子还是先抢救大人？” 情急之下，黑娃妈脱口而出：“先抢救娃子。” 一阵紧张的忙碌之后，丽娃和婴儿都转危为安了。黑娃妈笑眯眯地抱起婴儿，放在丽娃的身边说：“丽娃，你瞧，娃子多可爱！瞧这小鼻子小眼，太像你了。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赛娃’，你看怎么样？”黑娃妈又强调着说，“比赛的赛，让咱们的赛娃和别人的娃子比一比，赛一赛。” 丽娃极度虚弱，脸色苍白，斜着瞅了黑娃妈一眼，好似鼓足了十分的力气说：“你，还是‘先抢救娃子’吧。” 黑娃妈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嘴角抽动了一下，但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 特别声明此篇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请作者会员发布小说及论坛帖子作品时，严格遵守国家互联网信息管理办法规定。 本站所收录小说作品、社区话题、书库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发表系统收录，不代表本站立场！如有侵权可联系qq2848307643及时删除
|
